施六丑也客气地客套完后,男人便走了。
即使他在场,男人对待习牧的态度也是恶劣的,甚至是收敛过后的效果,他看着习牧明显地松掉那口气,一时不知说点儿什么。
“你明天来吗。”习牧先开了口。
“来。”
习牧垂着头侧对着他,点点头又说,“那你借我身儿衣服吧,我不回烈丘那了……总不能穿病号服走。”
施六丑应,“好。”
停了片刻习牧转身背向他,轻声道,“你走吧。”
“后天……”
“走。”习牧的语气重了些。
看着习牧颓丧的背影,施六丑不自觉地往他身边靠近,“我看着你睡着再走。”
习牧猛地转身,“我不用你看着!”他突然失控,指向门口大叫,“……走啊!我让你走!”
施六丑挡下他的手抓着,“你这样我怎么走。”
“我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习牧甩开施六丑就往床上跑,用被子把自己包严实后又闷声重复,“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被他这样对待,施六丑也没有半点儿生气的意思,反而觉得心里更揪疼。他知道习牧此刻的坏脾气不是无理取闹,而是自我防护。
习牧闷在被子里,听不到外面的丝毫声音。他觉得失态至极,不想说话也不想动。本再平淡不过的对话,多了一个施六丑,便让他如芒在背,习正延对待他俩的态度天差地别,仿佛也是一种羞辱。他一点儿都不想让施六丑看到和习正延相处的自己,那个强撑着却反抗不得的自己。
施六丑什么时候走的习牧不知道,从被子里探出头后他丧着脸又摸出手机,无意义地来回划了几下才去戳施六丑的头像,屏幕暗了又戳亮,眼睁睁看着时间过了一点也没打一个字。丢开手机后,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凌晨三点,他在梦中被习正延追打,在巴掌抡到脸上时猛然惊醒,梦中抬起要踢男人的腿在现实中狠撞在床边护栏上,一阵火辣辣的摩擦后,便是带着凉意的疼痛。
习牧心悸得厉害,翻身开了台灯再去看右腿,血已经染了裤边,脚裸上方,生生掀起了一层皮肉,血还在外涌。光着脚下了地,一瘸一拐地从储物柜中翻出纱布,他就地蹲下按住了伤口,等血止住后,才又慢慢走回床上坐下。
坐在床边,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柜子上的护照,想了想,摸出手机,给施六丑发了他们之间的第一条消息。
发送之后他看着屏幕上的‘对不起’愣了愣,转而编辑成‘睡了吗’,接着再一看时间,立马又点了撤回。
这之后他把手机塞回了枕下,等着又没在等着它响动。因为心悸,他没再关灯,面向门口的方向等着再次入睡。
但他确实睡不着了。
没过半个小时,门口忽然闪进一个人影,越走越近,面目也因灯光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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