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立刻从后握住她的手，“是不是很冷？”
乔思沐回头，冲身高出类拔萃的十三笑了笑，“要冷也是高处冷。”
十三勾起唇，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羽绒服，下面也是黑长裤黑高靴，不得不说有点酷。
此刻天上依然纷纷扬扬飘着盐粒大小的轻雪，十三没有戴帽子，头顶落了层白，长长的眼睫毛上也挂了几颗晶莹的雪点。
乔思沐歪头望着她，托十三的福，挡住好些本该落在自己身上的雪。
这女人越看越是潇洒，乔思沐看着十三睫毛上挂着的雪粒，忽然起了玩心，索性脱掉一只手套，想去碰她的睫毛。
十三条件反射地往后躲了下，随即又定住，闭起眼睛让乔思沐碰。
密密的睫毛像一把小刷子，十三眼皮微微颤动，睫毛上上下下刷得乔思沐指尖发痒。
她温柔地笑了笑，将睫毛上雪轻轻拨掉。
过了一会儿，乔思沐放下手，十三睁开眼睛，随即一把捉住她那只微凉的手，从衣服下摆放进了自己的羽绒服里。
外套里暖温的热气即刻缠缠绵绵地晕住乔思沐的手，包裹住她。
“好暖和～”
乔思沐咬了咬唇，调皮地捏了下十三的腰，十三低下头，两人相视而笑，甜蜜异常。
一边进一边出，人群慢慢往前挪着接近购物广场大门，不一会儿十三和乔思沐便随之进了商场。
暖热的风扑面而来，僵硬的脸瞬间恢复了知觉，乔思沐脱下手套揣进衣兜，往后牵住十三伸过来的手。
商场里人声鼎沸，每个地方都几乎是人满为患，采买年货的人们摩肩接踵，喧嚣说笑。
十三一边护着乔思沐，一边伸手拉了一辆空的购物车。
“要买那些东西？”十三问，“有没有想好？”
乔家的惯例，都是双方父母和兄弟姐妹凑一起，在外订桌子包年夜饭，所以年货，其实买不了什么。
“年糕，汤圆，手抓饼，糖果，”乔思沐暂时只能想到这些，扭头问十三，“你呢？过年都吃什么？”
“火锅，除夕夜在铜锣街自己做。”
十三抓抓略湿的头发，“家里人就剩我和我哥，和一大帮兄弟过，一起涮火锅……今年我哥可能带着嫂子来。”
乔思沐瞬间记起上次看到的那群赤膊纹身的男男女女，想想他们凑一起埋头吃火锅……有点画面太美啊。
两人乘扶梯上了二楼，各类食品层。
最显眼的几个货架都换上了热门年货，零食区，孩子眼巴巴看着鲜艳的糖果，希望大人手里提的袋子再装多一点。
乔思沐凑个热闹，也到零食区的货架前，指着最上面一排铁罐糖果，要十三拿。
“十三，我要那个抹茶味的。”乔思沐两眼放光，瞬间变回幼稚园小朋友。
十三当然知道她这纯属撒娇，便也笑笑，伸手从货架上拿下一盒糖果，丢到购物车里。
乔思沐看着糖果笑得异常开心，她朝另一个货架看了看，又兴冲冲地跑过去拿零食。
十三推着车，不方便到处穿行，遂在原地靠边等着，过了一会儿乔思沐果然回来，手里抱了一堆花花绿绿的零食。
粗略瞄了一眼：辣条，咸蛋黄夹心饼，蛋卷，豆干……根本是个小朋友。
“……”
十三挠挠鼻子，颇为无奈，说好采购年货，怎么感觉小丫头是来给自己谋福利的。
在二层逛了一圈，购物车的东西从糖果曲奇千层酥，又增加各种果汁果茶鸡尾酒。
十三抓着头发，一脸好奇地看乔思沐挑挑捡捡，往购物车里装填各种东西。
没办法，她手下是一群只爱吃肉喝酒糙汉子，这些零食，她平时完全没吃过。
差不多堆了半车，乔思沐总算心满意足，拍拍手准备去下一层。
熟食冷冻区当然人更多，光是卖烤鸡的玻璃柜边就排了长队，乔思沐跟十三挤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到达冰柜。
乔思沐挑了几盒玉汤圆，几盒手抓饼，又拿了一个红糖年糕，正想招呼十三呢，却见她从冰柜里提出十来包肥牛片。
呃，果然是彪悍之人的年货啊。
压上这些东西，购物车算满了，乔思沐想买酸奶，可是正赶上做活动，冰柜前水泄不通。
十三看了看人群，便让乔思沐在这里等她，自己过去排队买酸奶。
乔思沐点点头，拉着购物车退到人少一点的地方等十三。
周围人声吵闹，乔思沐百无聊赖，便数购物车里的东西玩儿，顺便想想还有什么没买。
“乔思沐？”
突然有人叫她，乔思沐抬起头，竟然看见了秦默，还有……沈晋。
“秦姐姐，沈，沈姐姐。”
乔思沐打着招呼，心里多少犯怯，因为在黎城那一圈子名媛中，她有点怕沈晋。
毕竟脸上的那条刀疤不是开玩笑的，乔思沐老觉得沈晋身上透着些若有若无的狠厉。
秦默跟乔思沐说了声春节快乐，沈晋也朝她点点头，于是乔思沐也只好随便寒暄。
“秦姐姐没回老家？”
“没有，今年是接父母过来过年，”秦默笑笑，忽然又问沈晋：“阿晋，我们是不是应该再买几条鱼？”
“等下去海鲜市场买吧，”沈晋轻轻搭住秦默的腰，语气很温柔，“我们开车过去。”
秦默嗯了声，跟乔思沐说还要买些年货，乔思沐挥手跟她们告别，双方就此分开。
两人亲密地走远，乔思沐注视着她们的背影直到淹没在人群里。
想前两年秦默还是个有夫之妇，后来听说离了婚，怎么又跟沈晋……
乔思沐想，关于黎城的各位“地头蛇”老大，性取向大概值得重新评估？
“思沐，”十三抱了几板酸奶出来，堆到购物车上，“还要买什么吗？”
“没有了，”乔思沐笑道，“我们去结账。”
不久，十三拎着大包小包，全提上车后备箱。
乔思沐开车门坐到驾驶座，把钥匙**车里。
十三确定东西都放好后才把后备箱关上，提着自己东西走到前面，敲了敲驾驶座车窗。
“十三，我送你回去吧，”乔思沐道，“这么冷，你不好骑摩托的。”
“没事，我打车，天冷，你赶紧回家。”
乔思沐皱眉，显然很不放心，十三微微一笑，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
“好了，别操心了，”十三温柔地哄她，“天冷，你快回去了。”
乔思沐还待再坚持，十三忽然低下头蜻蜓点水地亲了亲她的唇角，然后很快离开，径直穿过马路坐进对面的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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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肺炎，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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