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思忖片刻，道：“你把事情跟我详细说一遍吧。”
黄经理点头如啄米，“昨晚十点，三个二十多岁的小子带着两个姑娘进了酒吧，姑娘好像是那种营生，穿着挺暴露的。”
“他们没开包厢，是用卡座，几个人点了酒之后，喝了大概半小时，就开始有点不对。”
“闹吧么，本来也容易high，灯光又暗，但最近不是人少点儿么，一个上酒的服务生就多看了两眼。”
“当时桌上也没什么多的东西，但两个人手舞足蹈特别亢奋，后来看他们疯起来，拉了裤子就要把两个姑娘当众……”
黄经理心虚地看了眼十三，擦擦汗，“就那什么，吧里的人感觉不对，就赶紧去控制，谁知道其中一个突然抄起一瓶啤酒对着身边睡觉的那个砸下去……”
一酒瓶子，估计当场得见血，十三眉头锁得更紧。
“这事儿报警了吗？”
黄经理苦笑，“都见血了，肯定得惊动警察。”
他又瞅了眼门外，支支吾吾道：“但这些记者，真不是我们招的，我们都，都有交代嘴巴闭紧点儿，没想到……”
没想到这风透得那么快。
十三拍拍他的肩膀，“控制场面这事儿做的很好，报警也是应该的。”
黄经理松了口气。
“公关部那边已经收到消息，你尽快把录像给他们，记住，要突出你们控制**人的场面，还有怎么发现他们有问题以及事后积极配合警方调查。”
事情堵是堵不住，倒不如放开博一个对客人负责的形象，黄经理忙不迭点头。
门缝似乎有闪光灯一亮，十三都能想象外面那些闻风而动的记者是何等“热情”。
一桩扑朔迷离的旧案，失踪三年的医生，还有当众**事件……随便一宗的“腥味”都足够鼻子灵敏的媒体一拥而上了。
脑海里的念头转了千百个，十三忽然问黄经理：“他们嗑的都是些什么药？”
黄经理一愣，赶紧回忆。
“没太留心，不过我听手下的小子说，好像是海外新流行的什么玩意儿……啊，对，是叫气弹。”
气弹？十三暗自记下，随后嘱咐黄经理，对外一定要表现出对违法行为零容忍的态度。
黄经理点头如捣蒜，十三让他从后门出去，自己来应付这些记者。
一夜酒吧出的事，这帮记者却通通围在的会所，十三眯了眯眼睛，恐怕出来**事件，还是冲自己来的。
“老大，”阿三凑上前来，“要不要出去？山鸡哥不在，咱们……”
“该干什么干什么，”十三挑了下眉，又看着紧闭的会所大门，颇有点无赖。
“要我出去我就出去，岂不是很没面子？”
阿三：“……”
“小场面，淡定，”十三拍拍他的肩膀，径直回了二楼。
包厢。
十三推开门，却没有看见乔思沐。
只有陈末懒散散地坐在那儿，腿搭在桌子上，咔吧咔吧嚼花生米。
“嫂夫人走了，”陈末露出一贯的油滑笑容，“她让我跟你说，会再打电话给你。”
“……”
估计乔思沐有什么急事，十三难免失落。
“哎，”陈末看了她一会儿，把脚从桌上放下来，“那个小丫头是不是在查什么事情？”
十三眉头一皱，然而不待她回答，陈末接着说：“她拿来了一个行车记录仪，里面装着窃听器。”
顿了顿，“军用改装，以前我做卧底的时候，经常见。”
十三抿了抿唇，“你确定？”
陈末点头，十三马上掏出手机想打电话，却看见乔思沐给她发的消息：十三，我晚一点联系你，等我电话。
“……”
叹口气，终究是决定等一等，十三相信乔思沐，该对她说的，绝对不会隐瞒。
她把手机收起来，“你知道气弹吗？”
陈末一愣，“你说那种让人很嗨的东西？”
“嗯。”
十三把有人在酒吧**的事情说了些，陈末听完，沉默了很久。
眼底涌起一层浅薄的悲凉，陈末自嘲地撇了撇嘴角，忽然又觉得可笑。
“有人拼了命的把那些东西抓出来消灭，这些人却躲在后面，要向世界宣告什么叛逆，什么放纵，都是狗屁！”
偏偏还要拼了命地保护这群不知好歹的东西，世上还有比这更蠢的事情吗？
可这就是职责，陈末曾经也肩负过的职责。
陈末攥着纸杯的手指有些发白，十三见状，默默递了根烟过去，帮他点上。
“都是些老玩意儿了，”陈末狠狠吸了口烟 吐出一口烟雾，“不过在铜锣湾，还光明正大的嗑，不是有人搞你吧？”
十三不置可否，心里却已经有了盘算。
“你有办法打听到来路么？”
陈末又是一阵沉默，半晌，他才抬起头，“我隐退很久了，能帮你的恐怕不多。”
“没关系，”十三给他一个感激的微笑，末了又说：“其实我比较好奇的是气弹。”
“新玩意儿么，”陈末点点烟灰，“海外新流行的，有些留学生把自己玩儿废了。”
“最开始，听说网上还卖过，”十三抓住手腕摩挲几下，“你有办法问么？”
陈末按灭烟头，吐了一圈雾，“我尽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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