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的手一顿。
梅国香发出低沉又得意的笑声，好像知道自己的母亲喜欢女人，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
“你不知道吧，”猥琐的视线像蟑螂一样在十三身上乱爬，梅国香肆意打量十三，“你这样子，可以当男人使啊。”
阴阳怪气，耳机那头，乔思沐忍不住爆了句：“去/你大爷的！”
车里的三个人都惊讶地看向乔思沐，但见她张牙舞爪，活像只发怒的小奶猫，不禁都是一笑。
十三本来还在因为梅国香感到恶心，突然听见隐形耳机里，传来她的小丫头这么可爱的一声骂，差点没笑场。
梅国香似乎就没那么难应付了，十三冷静下来，继续平稳的缝合。
“梅若华那种伪善的女人，”梅国香却依然不肯绕过这个话题，“真是悲哀，一辈子都是为了作秀。”
他看了眼缝合的进度，悄悄往旁边挪了几步，靠近十三。
“女人为了另一个女人出轨，你说可不可笑？”
十三却无甚反应，平静地打结，继续下一针。
她的反应如此平淡，梅国香心里感到一丝惊慌。
“她挺喜欢你的，”生怕十三不明白，他又强调，“我是说那种恶心的爱。”
十三的手果然微微一颤，梅国香推了推眼镜，不怀好意地继续说：“你不会也幻想过和她上床吧？真恶心。”
“不过也正常，毕竟她是你的老师嘛，呵，但将近有三十岁的差距吧？”
十三缝合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梅国香哂笑，“但谁能想到，你会害死她。”
“我可是记忆犹新啊，牧一刀，你怎么剖开她的胸膛，血是怎么流出来，再滴到地上的。”
“你记得吗？牧一刀，当时，你的脸都被喷出来的血溅到了，那时还是温热的吧，粘稠鲜红的液体，滋味如何？”
哐当一声，镊子和持针钳一齐掉落在地，发出尖锐刺耳的响。
接收器那边，四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十三双手撑住解剖台，仿佛哮喘一般，张嘴大口地呼息。
冷汗淋漓，在充斥着福尔马林味道的停尸房，心理阴影的幻象似乎更加严重。
推车的滑轮一动，十三霎时失去支撑，脚下踉跄，双膝一软跪倒。
见十三情绪崩溃，无助地发抖，梅国香勾起唇角，眼中瞬间闪过阴毒，随即高高举起手臂，双手握紧剪刀，刀口对准十三的后颈。
他是医生，知道哪里可以一击毙命。
永别了，牧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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