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舟有些无奈地替他整理着围巾，“你啊……能，走吧。”
他们头顶寂静的路灯，再次踱步在熟悉的街上时，李同舟甚至不用他刻意引路，就朝着姚家方向走去了。
“同舟？”
“你刚才难道不是在猜方洪年的下落？”
被击中了心思的许绵怔了一下，很快大方承认了，“是。”
他有点内疚地看着爱人，虽然难以坦白自己有任务在身，但也没再为自己的行为找蹩脚的借口了，“我知道和咱们的工作没有关系，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太不务正业了？”
出乎他意料的，李同舟默了片刻，神态不似恼怒，倒是有些……疼惜？
他眨眨眼，试探着挽回，“对不起，李老板，我们现在回酒店吧？”
李同舟忽然抬起手来，轻轻地抚摸他半张的嘴唇，“不用对我说对不起。”
“可是……”
拇指抵在唇瓣中间，阻止了他继续抒发愧意，“我没有生气。”
顿了顿，“我不会生你的气，我只会生自己的气。”
许绵生生被一根手指堵住了发言权，只好用眼神生动地传达“为什么”。
李同舟嘴角上扬，解除了对小助理的禁锢，“为什么？让交往中的男朋友质疑我的接受度，算不算？”
“许绵，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再有这种误会了。你无论做什么，都不需要对我感到抱歉。”
“我会始终在你身边。”
许绵睁大眼睛，惊奇地戳了戳李同舟的脸，“李先生，你是哪里来的宝贝？”
李同舟弹了弹他的额头，真的笑出了声。
揭过这一篇，没人再去讨论为何要关注一个邻居的下落了。他们步履轻松地前往了目的地，那是曾经的方家。
如今已经很难想象出，方洪年在这扇老旧大门后经历了怎样的人生。门外的石阶上被人打扫得很干净，但门内的死寂赫然昭示着它缺失了它的主人。
方洪年果然没跟着姚和兰回来吗？
李同舟见许绵一副眉头微蹙的模样，点了点他的眉心，开玩笑道，“许侦探还想翻墙进去？”
“喂，再好奇也不能犯法啊”，脱口而出才意识到爱人在逗自己，许绵故作咬牙切齿状，“不帮我推理就算了，还故意提供坏思路，是不是该罚？”
李同舟从容不迫地背上了这口大锅，“是。”
他招了招手，示意许绵跟上，“罚我戴罪立功吧。”
许绵不知所云地跟着他走到了路口，看到对面的招牌，倏地眼前一亮——那是中介？
是了，方家没理由空置一间屋子五六年吧，这里又是学区房，并不难租出去，谁会跟钱有仇呢？更何况是一对筹算着迎接新生命的收入有限的年轻人。
许绵迈进灯火通明的办公区时，相当自信得向招待他们的经理，道出自己的猜测，“请问，金池胡同43号的房子，还租吗？”
“43号？”
李同舟不动声色地帮他撒谎，“听邻舍说在出租。”
女经理错愕不已，“怎么会？那套房不可能出租啊。”
她打开系统，飞快地查了一番，“我没记错，这里没有出租的登记，只有一条出售记录。”
“卖了？”
女经理暗暗地观察两人，年长的那位穿着体面、价格不菲，年少的那位也颇有气度，不像前来打探的竞争对手，只当他们是收到了错误的讯息，“是啊，卖了五年多了。”
许绵露出一副失望的姿态，“我们去敲了敲门，没有人，还以为……”
男孩容貌讨喜，旁边抚慰他的男人又长得万里挑一的赏心悦目，于心不忍的女经理不由地劝解了几句，“你们没租上那套房子不用太在意啦。房子卖了后，我同事说过，新房主基本也没去住过，就是为了个孩子上学的名额。”
“那是为什么啊？胡同的居住环境不是很好吗？”
女经理神秘地压低了嗓音，“那房子闹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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