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哲玉抬头望天花板。
“就……韵致小区里跑出来的。”
这句话有很大的文章。
既说明了毛团们是从缝隙里跑出, 被漏抓掉的生物, 又模糊了他当时在小区里面的重点，给文锦灌输一个观点：毛团从韵致小区里跑出, 而罗哲玉在外面抓住它们。
“……你凌晨的时候跑到韵致小区外面守着了？”文锦果然被模糊了视线，从另一个角度质问。
但这种质问，比起事情的真相来说, 不值一提。
罗哲玉单手环在身前, 另一手撑住下巴，一脸认真地沉默不语。
“哼哼，你小子, 翅膀越来越硬了。”文锦眯眼。
“才刚检查出身体好没几天, 你就到处闹腾, 信不信我跟你爸妈告状。”
“……”
罗哲玉根本不带怕的，但是这种话不能说出来气舅舅。
他只能弯弯嘴角, 一脸无辜, 转移话题道：“对了，医院里那些人怎么样？”
“有点奇怪, 他们体内被异树种下的那些已经发芽的树苗和种子，不到半个小时就全部枯萎, 彻底失去生机。只是枯萎的根系扎在肉里蔓延了一部分，比较麻烦，不过这个可以取出, 问题不大。”
“全枯萎了？”
罗哲玉有些意外。
“对, 暂时没发现有别的隐患, 不过他们还得留院观察。”
文锦顿了顿，抱起两个装满毛团的收纳箱，转身就要溜回去。
“行了我不跟你说了，事儿还多着呢，这些本来不能给你讲的……”
“等等。”
罗哲玉扯住文锦衣角。
“那块石头怎么样？”
他问的是之前文锦带回来研究的那块鹅卵石，拥有蛊惑人心的能力。
文锦回头警惕地看他一眼：“知道那么多干嘛，你莫不是又想偷偷摸摸搞什么？”
“没有，就问问，那块石头太危险，我关心一下民众安危。”
罗哲玉面容严肃，语气刚正。
文锦差点没笑出声。
“哲玉，你什么时候学的，一套一套的，就会拿来糊弄你舅。”
“不过告诉你也没什么，那块石头研究出来了，不是块普通石头，里面含有大量怨气，是由怨气凝结而成，你知道怨气吧？那个M山里……肯定有只大东西。”
说完，他就抱着两个收纳箱的毛团小跑进电梯，急着回去开会了。
罗哲玉问完想要问的，没再阻拦他。
忽悠别人还可以，老忽悠舅舅也很累啊。
在原地沉思片刻，罗哲玉拨通一个电话，向前台拿了电梯卡，坐上电梯，朝着某楼层走去。
...............
“渺渺现在没问题？”
“嗯，没有问题，从影子里的那条细小裂缝里变成白色后，就再也没有东西钻出来，他的情绪也比较稳定。”
“那好，我改天再来看他。”
“诶，罗哲玉，你真的不考虑加入监督查吗？”
罗哲玉回头，看着他不说话。
只听对方又道：“看得出来，你对这次的事情很感兴趣，但由于你不是监督查的人，很多信息我都不能透露给你知道，如果你加入，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抱歉，我暂时还没有加入的打算。”
“为什么不愿意加入？我了解到你现在大病初愈，没有正职工作，没有女朋友，更没有老婆孩子要陪，看你性格也不是只愿意安居于室的人，为什么……”
“我不太喜欢被束缚。”
罗哲玉终于正面回复他。
负责人正打算再劝一劝，罗哲玉却步伐飞快的离开，显然是不会改变主意了。
他的秘密太多，解释起来会说出一个连带着拔出另一个，这种情况无法加入监督查，和其他人进行团队合作。
离开寰宇大厦，罗哲玉低头走在路边，盯着前方的路面有些走神。
曾经是镜中恶意的时候，所接触过的人物，又见面了。
谢决显然也属于监督查，但他不是x省的人。
实力……罗哲玉接触监督查不多，不太清楚谢决在其中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实力阶段，但肯定不会弱。
那么问题来了，谢决为什么会到x省来？
是因为位面裂缝吗。
罗哲玉决定再去一趟韵致小区，守株待兔。
M山的事只能暂时压后，想必监督查现在也抽不出人手去处理那边的事。
...............
“把土墙撤掉吧。”
“好勒！”
青年双手触地，前方拱起的土包瞬间崩裂，重新化作尘土落下，灰尘纷纷扬扬，离得近的人都忍不住掩住口鼻。
“唧唧唧——”
“咕噜！”
“嘎~嘎~嘎~”
杂乱的声音叠加在一起，在消失的土包下响起。
几只颜色不一的毛团飞出来，朝着不同的方向飞离。
然而毛团们才刚刚散开，便突然停滞在空中，僵硬一秒后，“啪”地掉落在地上，嘴里发出艰难细弱的声音。
皮翼轻轻颤动，却无法煽动飞起，空气仿若凝为实质，粘稠地连活动身体都是一种困难。
一直纤细的手慢悠悠地将它们捡起来，扔进黑色布袋里。
那只手有些小麦色肌肤，手指看起来纤长细软，仿佛是名女孩子的手。
“怎么样，看到什么了吗？”
略带沙哑的磁性男声响起。
原来这只手的主人是名男子，他面部轮廓刀削般分明，身姿笔挺，浑身透着一股坚毅的气质。赫然是谢决。
“……什么也没有看到，而且……脑壳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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