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不正面回答林离的问题，继续埋头吃饭。
尽管林离将整张脸都贴近他的额头，他都不为所动，淡定不破功，还转移了话题，道：“元旦去陆渔家，你准备礼物了吗？”
“啊？”林离明显被问的一愣。
“啊什么，去见长辈不能空着手吧。”，顾城从纸巾盒里抽了两张柔软的纸巾，对折两次，优雅的在唇边轻点了两下道：“今天刚好要见陆渔，你们钱要不到的话，就先挑礼物吧。”
“呃...嗯吧...”林离成功被转移话题。
“嗯，我去书房开个视频会议，你吃完就回房写作业吧。”顾城起身上了二楼，留林离一个人呆在餐桌。
冬天的阳光总透着别样的和煦，它雀跃着舞动着身子，热情的落在人们的肩上、头上，为其驱走四周的寒气。
林离上身穿了件羊毛毡的大外套将整个人都裹在其中，下身牛仔裤里也藏了毛裤，腿型看起来略粗，但好在她171的身高在女生中还算高挑，大衣又遮住了三分之二的自己，整体看上去还算完美。
她与陆渔并排，双手插兜，内心却是忐忑的，问：“等下到底应该怎么说啊？”
“就直接了当，大不了鱼死网破。”陆渔简明扼要，不想拖泥带水，自他明白姜妍的属性开始他就收起了所有对她的喜欢，剩下的不过是讨债者与欠债者之间的利益纠葛罢了。
“那我们报警的话有用吗？”林离悄悄问，但内心没这个想法，为30万再报个警，麻烦程度太高，不值当。
“有用，不过估计要起诉才行，反正就是很麻烦。”陆渔道。
“如果她实在不还的话，就算了吧。”，林离叹了口气，晃悠着步子，道：“我这大下午的给自己找这麻烦，还得走着去奶茶店，然后还得跟她谈判，谈完还得再自己回家，油钱都没人报销。”
林离还没进去就打了退堂鼓，她觉得整个流程太过复杂，以她现在的智商水平，不足以应付这种蜘蛛网般错综复杂的事件。
陆渔挑了挑眉尖又立刻恢复原样，在原地站定，面无表情道：“那我帮你把钱要回来，你给我抽成3万做手续费？”
林离看着他，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鬼，道：“那就收你百分之十的利息好了。”
陆渔笑了笑，道：“果然商人本性，太奸诈了。”
“我可不是商人。”林离纠正道。
“可你身边人都是啊，你外公，哥哥，以及男朋友，全都是。”陆渔道。
“嗯，这倒没错。”，林离鼓了鼓腮帮子，道：“可这就是我生活的环境啊，耳濡目染吧。”
“嗯，其实我小时候还挺羡慕你们的。”，陆渔抬头看天，仰着脖子道：“感觉你们总有花不完的零用钱，而我只能拿着我妈从钱包抽出来的两块，紧紧巴巴度日。”
“这倒是没错，不过我哥不是这样的。”，林离看着他，提出异议，道：“我哥的零花钱一般只满足学校买书，食堂打饭的需求，上了初中他就开始打一些零工，高中就更不用说了，他进捷阳是以社会资源生的身份入学的。”
“我哥从小成绩就好，又坚持不懈着穷养的原则，所以他能考上捷阳，又考上哥大，全凭自己的努力。”
“真的？”，陆渔惊呆，然后哭丧着脸，道：“所以就因为是男孩子，所以惨遭父母的苛刻对待吗？”
“算是苛刻吧，但也是为了让你们更加坚强。”，林离指了指自己，道：“你看我，一事无成，但是我有阿城啊，虽然靠男朋友什么的说出去肯定被鄙视，但事实就是富养的坏处在我身上呈现了个遍，我现在努力还不晚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未成年吧。”
陆渔抬眸，总觉得她脸上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成熟，道：“你还有这种觉悟的时候啊。”
“废话，我也是心如明镜的好吗！”林离道。
“前面就是奶茶店了。”陆渔看着前方奶茶店摆出来的今日特价。
林离小碎步跟着他进了去，小辛一如既往的迎上来，道：“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什么？”
“一杯珍珠奶茶。”，说完林离看了看陆渔，问：“你呢？”
“一杯咖啡。”陆渔道。
“好的，两位请稍等。”
林离打量着店面的装潢，觉得还蛮舒适温馨，如果能在这里喝上悠闲的下午茶应该也是不错的选择，她站起身，在收银台附近的橱窗中望着里面的小蛋糕。
小辛问：“需要我帮您推荐吗？”
林离摇摇头，指着其中的一只小小巧克力蛋糕，道：“我要这个。”
“好的，女士，请稍等。”，小辛麻利的抽出蛋糕端在手上，跟着林离的步伐放在了桌上，道：“请慢用。”
陆渔问：“你们店长什么时候来？”
“这个，店长只是偶尔来店里看看，具体什么时间来，这个不固定的。”小辛道。
“嗯，你先忙吧。”陆渔掏出手机打算给姜妍打电话。
林离此刻眼里只有巧克力蛋糕和奶茶，她握着叉子吃得津津有味，完全忘记今天要办的核心任务。
“喂。”陆渔手机贴在耳旁。
“喂。”姜妍声音有些虚弱，透着微微的沙哑，她昨晚在酒吧嗨到凌晨两点，刚出来就被叫去下一场，就这么一直喝到天亮。
“我在你店里。”陆渔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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