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林离发觉顾城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
“阿城？”林离坐在副驾驶的暖风中问。
“嗯？”，他回头，又很快扭过去，道：“怎么了？”
“没事。”她摇头。
刚刚饭桌上大家都是讨论过年的准备事项，只有他闭口不言，林离猜到了几分，现下便是全然了解。
顾城以为的过年就是应付一顿尴尬又难以下咽的饭菜，然后便是慢长又难熬的孤独。
平时倒也还好，大家忙于工作，生活被安排的满满当当，一旦到了节假日，那种被埋藏在血液里的孤独感就会苏醒，顺着血管流向四肢百骸，百转千回涌上心头。
两人进了家，林离便提议道：“明晚我们不去我哥那儿了，我带你去买烟花。”
顾城愣神，道：“明天就买吗？”
“嗯啊，当然要早准备比较好，而且看你这样子，八成是没有玩过这种东西，我得提前教教你，不然倒时候你可要被潘修笑话的。”
顾城后背一僵，嘴硬道：“这种幼稚的东西，我才不会玩呢。”
“那明天我只好自己去买喽。”
林离调侃完他便回了房间，顾城则是进了书房，打开电脑，仔仔细细百度着小烟花这种不灵不灵的玩意儿，然后就手痒痒了，心道：玩一下，应该没关系的吧，再者，就偷偷玩。
上午九点，顾珺正坐在家里的餐桌上用早饭，她边吃，边拿着手机拨通了柏琛的电话。
“喂，柏医生您好，我是顾珺，您今天中午有空吗？”
柏琛收起卓上的书，道：“顾小姐啊，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请您吃顿饭，顺边再向您请教一些手术方面的事情，您看方便吗？”
柏琛直接道：“方便的。”
“那好，餐厅我来订，倒时候地址发给您，您直接过去就好。”
“好，多谢顾小姐了。”柏琛还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带着淡淡的疏离感。
“柏医生说哪里的话，您帮我做了手术，感激都来不及呢。”顾珺习惯性娇嗔着。
“好，那倒时候见。”
柏琛率先挂了电话，顾珺还想再说什么便听见了“嘟嘟”声，她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捏着叉子，暗道：“不解风情。”
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给周周发了条短信，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松盛顶层的位置彻底变了，杨朵便成了顶层的随行总监，潘修则退居次位，做起了杨朵的工作，茉莉还是老样子。
林离出去送翻译好的资料，问茉莉道：“茉莉，潘修走后，顶层还会再来新人吗？”
茉莉接过资料，手撑着下巴，道：“应该会吧，毕竟顶层不能缺人，否则工作真的做不完。”
她脑袋一仰，道：“你知道不知道下一个总裁助理会花落哪个部门？”
林离摇头，表示自己也很好奇。
两人一同将视线望向潘修，潘修道：“我就更不知道了，与其讨论未来的新同事，不如先把年终总结做好，好拿着奖金过个潇洒的年。”
两个女人一哄而散，林离将潘修和茉莉那里的文件又拿了回来，放在顾城的桌上，然后绕到老板的背后，给他捏肩。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顾城话音缓缓地，尾音拖得有些长。
林离一个白眼翻上天花板，不过也省略了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打探一下军情，你下一个助理男的女的？”
顾城不动声色，问：“吃醋了？”
“没有。”，林离矢口否认，道：“就是纯粹性好奇。”
“那你问早了，还没有人选。”顾城头也不抬，一目十行，然后在文件上签上了龙飞凤舞地名字。
“那你打算从其他部门调人吗？”林离问。
“怎么？你想提前调查还是赶早收买？”顾城放下笔，将身后的她拉坐在大腿上。
林离有些不满，道：“办公室恋情也未尝不可，你万一遇到情趣相投的跟她私奔，我可不是人财两空。”
顾城呵呵笑了，道：“怎么就人财两空了，就算人空了，你不是还有财傍身呢嘛。”
林离撅着嘴有些不满。
“好了，新助理我打算招男人，有时候随行是女助理的话也不太安全，还是要再找个男助好揽了潘修之前的活。”顾城解释道。
正午时分，太阳依旧躲在云层里，不肯出来，阳光经过云层的过滤也失去了温暖的效果，大地的温度还在持续降低。
顾珺照例盯着一只夸张的大帽子，身上穿了件绒毛旺盛的皮草，她本人身高略矮，看起来就像是个高高在上的贵妇犬，一不小心就会冲着路人吠起来，满身写着不好惹。
她是最先到餐厅的，订了最好的位置，然后叫来了周周和柏琛。
三人到齐，柏医生换了身休闲服，在这阴冷的天气里显得有些单薄，周周盯着他，关切道：“柏医生，最近降温，您还是要多穿些才好。”
柏琛点点头，道：“噢，我不熟悉帝江的天气，以为他会和H国差不多，没想到今年这么冷。”
“啊，前几年都是暖冬，连雪都没下，今年不知怎么就突然降了温，如果您不介意，待会儿我可以陪您一起逛逛，买几身御寒的衣服。”周周双目发光，诚恳的看着柏琛。
“那就多谢周小姐了。”
“不客气。”
顾珺瞄了一眼面带羞涩的周周，给他们俩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于是道：“你们聊，我去趟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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