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咨询费，仔细算的话是算在里面，“收，但是小姑娘想跟我聊多久都行，费用是固定的。”
“费用已经产生，小姑娘可以跟我聊久一点。”
确实，已经收费了，不再多聊会感觉不划算一样。这么想着，本想结束的杨柳又换了个舒服的坐姿。
“医生你有女朋友吗？”
“我们用事情交换哦，你告诉我你的事，我再告诉你我有没有女朋友。”
杨柳被噎了一下，想想她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回道：“我有男朋友，虽然我很讨厌他。该你回答了，医生。”
医生摇摇头，“暂时还没有。”
“医生不交女朋友是因为有男朋友吗？”
医生温和的看着杨柳，暂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好吧，这个要我拿什么交换？我没有女朋友算吗？”
“不算哦。”
杨柳皱着眉想了一会，“我讨厌男的。”
“所有的男人吗？”
“医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杨柳有些恼怒，像被知道秘密而不快，虽然这个秘密是她自己说出来的。
“我也没有男朋友呢。”
“那医生你多少岁？我十六岁。”
“我二十六了，小姑娘。”
医生答完，杨柳一时不知道该问什么。
医生全程都在不动声色的观察她，见状开口道：“要不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再问我一个问题？”
杨柳点点头，“也行，你问吧。”
“听说你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嗯，谁告诉你的？外面那个男的？”
“是他跟我说的。”
“小姑娘被人欺负为什么不告诉大人呢？可以请大人帮忙。”
杨柳不屑的笑了下，“大人？大人永远不会考虑我们的感受，他们只是用他们的方式解决。而他们所谓的已经解决…嗤！”
“你有你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当然”杨柳答，表情还有点隐隐的骄傲。
“能告诉我你会有什么方式解决吗？”
当然是用鲜血，扭曲的灵魂唯有用鲜血灌溉才能……
“为什么要告诉医生你？”
医生不在意的笑了笑，“好吧，那我们换个问题。”
“你为什么会讨厌男人呢？”
杨柳漫不经心的表情僵住，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为什么会讨厌？因为男的都恶心！那个傻子恶心！男的都恶心！
内心像燃着一团火，无处发泄，只想把周围的一切都破坏掉，破坏掉。
杨柳随手抓起桌上的东西就想摔在地上，但脑子里最后的理智又让她放了回去，狠狠地踢了一脚椅子，然后跑了出去。
医生见她跑出去也跟了出去，叫住后面跟着的向前。
“我长话短说，留个电话，我一会再跟你说她的病情。”
向前留了电话，匆匆追了出去，医生见有他又回到科室内。
这边杨柳跑出去后没有回酒店，直接去了车站。
怒火需要鲜血歼灭，而学校内的王琴、王芹是目前最好的人选。
向前在她身上装了监控，两人几乎前后脚来到车站，在杨柳买票时从身后抱住了她。
“柳儿，柳儿……”
向前的呼唤让杨柳愣了一下，表情有一瞬间的柔和下来，但很快又变成怒容。
挣扎了两下，语气冰冷，“放开我。”
向前没有放，“柳儿我很担心你。”
杨柳冷笑一声，“双重人格，你知道双重人格是什么意思吗？是一个身体两个灵魂。我和她不是一个人，你这么抱着我，就不怕她伤心？”
“你有她的记忆对吗？”
“关你什么事？为什么要告诉你”说着又挣扎了两下，“我不是她，你放开我。”
向前还是没有放，抱的紧紧地，下巴搁在杨柳的头顶，“柳儿，我该怎么办？”
这个人听不懂话让杨柳很是恼怒，右脚踩在身后人的脚上，狠狠地碾了几下。身后的人除了皱眉没有其它反应。
杨柳又弯起手臂，五指曲起，在他手上用力的抓了一下。
红痕都出来了，身后的人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恼的杨柳沿着红痕的位置反复缓慢又用力的抓去。
血珠慢慢冒了出来，让她心中一颤，闭上眼别开了头。
安静了一会，少年怀中的人才慢慢睁开眼。不同于之前的那种眼神，现在的她，眼中看起来干净又单纯。
下意识朝少年手背看去，“啊~”了一声。
“向前，血，你手背出血了”说完别开了头，不去看那些血珠。
“柳儿？”
“嗯嗯，我在。你先处理一下你的血，我看着难受。”
头顶传来少年的轻笑声，“柳儿是在心疼我吗？”说完松开了怀中的少女，用拇指随意的在伤口上一抹。
抓伤口不大，上面的血珠被抹去后也没再出血。
“好了。”
杨柳点点头，才向少年看去，“这个，是我抓伤的吗？”
“嗯。”
女孩表情有些内疚，“我不知道，对不起，所以我真的有双重人格吗？”
“之前的事我都想不起来了，我知道发生了一些事，但是我好像想不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感觉……”
女孩急切的解释，被向前打断了话，“我知道，这不怪你柳儿，不怪你。”
“现在还不知道你是不是双重人格，检查还没做完，我们再回去做好不好？”
杨柳点点头，没有记忆，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真的很可怕。
索性车站离那个医院不远，她们只浪费了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等再次过去的时候，那个医生还待在科室内。
见着杨柳她们进来，友善的对着她们一笑，“小姑娘请坐。”
这次向前没有离开，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
医生也没有再说什么要不要他回避的话，问了杨柳一些问题，比如有没有出现幻听幻视之类的，平时心情表现及饮食之类的，有没有抽烟喝酒之类等等。
“目前初步诊断，小姑娘患有中度抑郁症、人格分裂症。被人欺负可能就是这次发病的诱因。一会我们去检查一下身体，看能不能排除器质病变所致的精神障碍。”
身体检查结束，杨柳除了有点营养不良贫血及窦性心律不齐外其它一切都很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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