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极度别扭的人,这点我自己知道。
之前我和男朋友去逛街,在一家店里相中一条特别好看的裙子,他看我多瞄了几眼,就问我想不想要。我确实是想要的,但总觉得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他买给我,多少都有点绑架的意思,我不希望他是因为下不来台面才不情不愿送我东西的。可后来真收到他自己挑的礼物,我又不是特别喜欢。
类似的,我始终觉得别人问出来的话就是客套,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基本都是下意识拒绝。但每当别人真心实意为我付出时,又会因为他不了解我而失落,可其实是我从来没把内心流露过啊。
——你好,可以理解。但不知你想过没有,有时候别人这么问你,真的只是因为他确实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对关系疏远的人来说,这么做是好的,有利于人际和谐;但对关系已经很密切的人来说,坦诚直率一点会更好。
其实换位思考一下,会问出这句话的人,要么就是不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要么就是确实有意为你付出。前者单纯,得到答案之后不一定会即刻行动,但他会记得,并且会在合适的时间以类似的形式送给你;后者缜密,既然问出了话就代表愿意承担风险,即使真的有一丝痛心,顶多埋怨自己。
每个人都是希望被关注的,当别人关注你时,态度最好随意,答案最好明确。不但你舒服了,别人也会简单。在自己什么都不表示的情况下,对别人擅自抱有过高期望是很不礼貌的。毕竟有时候你都不清楚自己的真正意愿,又怎么能苛求别人做你肚子里的蛔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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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彧是第二天上午从陆寅柯家回去的,到家时照例只有崔南哲一人。
他没什么表情地与他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回房,却发现对方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你怎么笑成这样?”
或许是有些做贼心虚,他也突然不自在了起来。
“我笑了吗?我没有啊。”崔南哲说得冠冕堂皇,“但你昨晚没回来耶。”
“哦……我跟你陆哥喝了点酒,又聊晚了,就在他那儿住了一夜。”杜彧云淡风轻地补充道,“我给杜悠发过短信了。”
“是吗?那她今早怎么还问我你去哪儿了?”
“……”
杜彧惊觉自己每逢撒谎必露陷,索性闭口不言了,只波澜不惊地看向他。
“别这样看我!我错了我错了!我还是很怕你的!”崔南哲被他盯得发毛,只好搓着双手跳下沙发,“那啥啊,后天不就除夕了吗,我爸公司发了点对联窗花,我们贴几个。”
杜彧经他一点,又想起路上印着“除夕瓜分十亿红包”的火红广告牌,这才意识到居然快过年了。
他于是习惯性地张口问道:“那你们今年还回农村吗?”
“除夕不回了,老人都不在了还回啥回。”崔南哲答道,“今年跟你们一起看春晚啊。”
杜彧接过他递给自己的春联,了然地点点头,没怎么在意。
但突然,另一个问题却不经思考就擅自闯进了他的脑海,而且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陆寅柯要怎么过年呢?
陆狗「过年?你突然问我这个干什么?你难道是想来陪我吗?」
陆狗「那我一定会先把你这样,再这样,再这样,你可懂得?」
杜彧隔着屏幕嫌弃地咧了咧嘴。
京兆杜氏「好好说话」
京兆杜氏「我是在想,你家里要是没人,可以让崔南哲把你请过来跟我们一起过个除夕」
陆狗「啊。」
陆狗「好意心领了,但我可能要跟我爸回趟老家」
陆狗「除夕就算了吧,我过几天去你那儿拜年成不?」
跟他爸回老家?
他跟他爸原来还有联系吗?
这着实有点出乎杜彧意料。
他是以为陆寅柯跟家里断绝了关系,怕他除夕孤单才发出的邀请,不过现在看来是有点想当然了。
杜彧其实到现在都不太了解陆寅柯的家庭状况,而且仔细想想,他甚至连个能旁敲侧击的对象都没有。
陆寅柯不是说他已经把和自己谈恋爱的事情告诉了朋友吗?可自己为什么一个都不认识呢?
杜彧突然意识到陆寅柯就像一条虫,学生组织也好,家庭成员也罢,他都在不断蚕食着自己周围的草叶,侵占着自己周围的领土。等回神来,所有关系都已然变成了他麾下的一兵一卒,自己插翅难飞。
这个渗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又是为什么,对陆寅柯的环境知之甚少呢?
是不是他做的太少了?
但又能做些什么呢?
杜彧犹豫了一下,按着键盘打起字来。
京兆杜氏「问你个问题,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一秒。
陆狗「你啊」
陆狗「这还用问吗?」
京兆杜氏「别贫,我是说物质上」
陆狗「那我什么都不缺啊,你要送我东西?」
陆狗「还是算了吧,你能把自己照顾好就谢天谢地了」
杜彧若有所思地咬了咬嘴唇。
京兆杜氏「那你春节哪几天有空?」
陆狗「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陆狗「是不是昨晚爽到了想和哥哥进行深一部交流?[腼腆][腼腆][腼腆]」
陆狗「我除了除夕都有空,非诚勿扰哦~[腼腆][腼腆]」
京兆杜氏「滚」
京兆杜氏「!」
杜彧扔下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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