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后来大燕的土匪听说裴枢两个字，就像原地砍旗，就地散伙。
靳煜和高笑在虔州住了几年，靳布也大了，两人就索性放手，任由她天南海北的闯荡。
两人游历许多地方，见过大漠的落日，也见过海上的日出，还跟着商队游历过小国。
不知不觉日子就流水一样的过去，人就会开始想念最开始那个在虔州满是桂香的小院子。
于是他们又回到了虔州。
总感觉日子不长了，靳煜问高笑，想不想回皇宫去看一眼老朋友，高笑摇头，看着头顶金桂飘香，“见了面也就是见了面而已。”
虽然不见面，但高笑还是一一都写了信，给高兴和齐姝的，给玉贵妃的，给杨妃的，给靳烨的，还有给靳布的。
月亮正圆，靳煜搬了张小榻搁在院子里，清风送爽，还夹杂这花香。高笑才洗了澡，披散着头发从屋里走出来。
靳煜躺在小榻上，高笑就依偎在他怀里，捏起一缕发丝放在指尖把玩，看着头顶的月亮，高笑突然有些感慨：“你知道吗？其实我从小到大，只活了四个字——按部就班。我按部就班上学，按部就班毕业，按部就班工作，按部就班的相亲，那个时候真的是，唯唯诺诺，胆小又怯懦——”
靳煜抽走高笑手里的发丝，把自己的手掌和高笑的对在一起，十指交叉，“胡说，别说现在，以前你在公司的时候还不是说怼我就怼我！”
高笑笑了一下，“还不是你惯得。”
靳煜抬手点了点高笑的脑袋：“发现的还不晚。”
高笑突然撑着坐起来，杏眼圆圆，盛满星光，“原来我那个时候就学会恃宠生娇了。”
怀里一下子空了，靳煜颇为遗憾，抬手将人直接拽回自己的怀里，“恭喜你，温故而知新。”
高笑这辈子，只把两个词运用的炉火纯青，一个是得寸进尺，一个就见好就收。
然而靳煜用这几十年的时光教会她什么叫有恃无恐。
这样好的月亮下，月光伴着树影婆娑，日子就这样到了头，幸有预感，才不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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