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机场回去时，两个人直接坐了一辆车回公司。
沈一灵从书包里掏出德语竞赛的练习文章翻看着，偶尔看一眼手机。
顾瑜大概是折腾累了，困得迷迷糊糊，没一会儿就倒在了他身上。
前面他们的两个助理在聊着天，没有注意到后面的情况。
沈一灵收回视线，侧过脸来，神经紧绷着。
顾瑜的头发长长了一点，蹭过脸颊时有些发痒，呼吸声平和，或许这几天没能睡好觉的关系，眼下有淡淡的青。
沈一灵默默看了会儿，合上书，小心往后座椅背上一倚，扶着人靠稳了。
机场距离公司有点远，车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门口。
小于停了车，刚要回头叫人，就见沈一灵很轻地抬眼看过来。
他嘴边的话立即一卡，望向靠在一侧的顾瑜，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多余，于是又闭了嘴，默默回了座位，并给旁边一头雾水的小王使了个眼色。
沈一灵左肩被压了一路，有些发麻，他低头看了会儿顾瑜，这才伸手一戳：“醒醒，到了。”
顾瑜骤然被吵醒，有些烦躁，皱眉睁开眼反应了半天，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个情形。
沈一灵动了动肩膀，刚要开口，却见他猛地直起身，连看都不看一眼旁边的人，一把拉开车门就往外走。
小于&小王：“？？？”
看着他迫切离开的背影，沈一灵没出声，心情慢慢沉了下去。
开门进办公室的时候，于秘书正在和顾瑜说着些什么，后者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抬头看见他过来时，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半晌又满不在乎地移开视线。
沈一灵收回目光，关了门。
“小沈来了啊，”于秘书走到书架边，数了数格子，掏出本文件夹递给他，“这是给你挑的剧本，回去慢慢看。”
沈一灵接过来：“谢谢于哥。”
于秘书一推眼镜，笑着说：“你是少爷的朋友，多照顾照顾是应该的。”
他一顿，嘴角忽然挑起了然的笑容：“对了，你这个剧本的女主可是现在的当红流量小花，林月月，挺漂亮的。”
顾瑜忽然抬起眼。
沈一灵笑了：“真的？”
“当然。”于秘书又一推眼镜，骚包又矜持地弯起嘴角，“不过欣赏一下可以，不要搞别的。”
他说着，又看向顾瑜：“给你的那个剧本，女主也是一顶一的漂亮，不过顾总应该不会同意你谈恋爱。”
顾瑜下意识就想去看沈一灵，一抬头又觉得不太对，就这么半尴不尬地落在半空，半天才僵硬地错开眼，低低地哼一声：“他管不着我，我都成年了，找个女朋友怎么了。”
沈一灵平静地移开视线。
大概是攥得太紧，手中的剧本棱角硌得他手心发疼。
于秘书一耸肩，又安排道：“反正剧本已经给你们了，咱们光明正大走后门，试镜什么的也没有这个必要，等等后天过完年，月初你们就该直接去剧组了。”
顾瑜一愣：“……后天就过年了？”
“是啊，综艺第一期就是年假间首播，等你们去了剧组，估计就要两边赶了。”于秘书感叹道，“趁着这两天好好休息吧。”
从公司出来，街道上果然已经到处都是新年的热闹气息，酒店和餐馆都在搞着新年活动，喜气洋洋。
沈一灵带着口罩，背上书包，低头翻看着美团上的宾馆。
顾瑜走在他右后侧，装作不经意地看上一两眼，问：“你的出租房应该已经退了，准备去哪住啊？”
天气寒冷，说话时，呼吸间都是白雾。
沈一灵把口罩往上提了提，眼角淡漠地弯着：“再过三四天就要去剧组了，先在酒店将就一下。”
他嫌麻烦，就没跟于秘书说住宿的事。
顾瑜皱了下眉，想说你要不要干脆到我家对付几天得了，但一想到两人先在有些暧昧不明的关系，又闭了嘴。
说话间，沈一灵打的车已经到了，他招手，车停下后，又回头看一眼顾瑜：“你不回家？”
顾瑜缓慢地眯起眼：“回。”
从初中开始，新年从来都是一个人学着习刷着手机渡过，所以沈一灵并没有什么不适。
除夕的晚上，天色将暗，市中心的灯光舞就开始喧哗，蓝粉绿紫，五彩斑斓。
他看了一会儿，合上笔，把研究文章也收了，关了灯走到窗前，认真地看着。
十多层望下去，灯光显得尤其漂亮，像缎带飘摇。
街道上车辆和行人都不多，不过两侧的楼房倒是灯火通明，透过风，隐隐还传来欢愉的笑声。
窗户大开着有些冷，沈一灵想了想，从床上把被子拖过来披着，蹲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下巴，开始眯着眼发呆。
手机开着声音，放在窗台上，一会儿叮咚一声，屏幕亮着，班级群里的消息界面不断弹出新年消息。
沈一灵没看，也懒得看，就当是听个热闹。
隔了约有半个小时，群里才总算静了下来。
他也有些困了，刚要伸手把手机拿起来，忽然听到一声叮咚。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信息提醒，沈一灵却莫名心口一跳，下意识望向屏幕。
【你顾爹】：新年快乐
他顿了顿，拿起来，指尖顿了顿，回复：新年快乐。
那边半天没有动静。
沈一灵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有些失落，刚要放下手机，就被铃声震得一个激灵。
【你顾爹】：发来视频邀请，接通or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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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书生少年、统的营养液~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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