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儒不知道阿黛拉心里的想法，招呼道：“快，动作快一点，把他们身上的有用的装备全部都扒下来带走，尤其是值钱的，一个也不要放过。”
“你这么缺钱？”
嘉维尔对这个男人的贪财大感不满。
“不是我这么缺钱，是这里的平民缺钱。”
两支巡逻小队失去联系，一定会引起地区指挥官的注意，出于安全考虑，会派出数支小队查看情况，他们必须制造出攻击巡逻队的人是平民的假象，不管能成功多少，至少要误导对方。
“像你这样的人早就被我打死了。”
嘉维尔皱着眉，拎着一名士兵的衣领，伸手从他的身上摸出几发蚀刻子弹，一枚怀表，以及还没有吃完的压缩饼干。
周金儒只是看了一眼，不由感叹道：“伙食真不错。”
“无聊。”
嘉维尔将半块压缩饼干扔在地上，又去搜另外一名士兵，这次她一无所获，除了掉落的武器外，其他什么财物都没有发现。
周金儒看见那半块压缩饼干，飞快捡起来大力扔向塞加河，他的表情有几分凝重：“什么都能扔，唯独食物不能留下，现在东大区的食物供给出了问题，袭击巡逻队的平民一定会拿走所有的食物，不然就要饿死了。”
嘉维尔脸一红，低声道：“我知道啦，你别再说了，就和老妈子一样。”
“他确实是老妈子，希瓦艾什家的男仆，不是老妈子是什么？”
阿黛拉只有一名士兵需要搜身，很快就完成了工作，收起掉落在脚边的武器，指着这条街道的另一个方向：“我们往那边去。”
周金儒没有反对，他现在所掌握的情报实在太少了，还不清楚正在蚕食东大区的队伍有多少。
……
……
年轻的军官认真地看着面前的沙盘地形，沙盘上戳着数面彩旗，将东大区分为一个个小格子，对于他来说，这无疑就是一场游戏，胜利条件是谁能掌握所有划分出来的地图。
从突袭发动到现在，城市警卫部队没有遭遇任何有组织的抵抗，短短两个小时，他们不但深入东大区，还在试图将大区分割开。
也许这场游戏很快就会结束。
年轻人想着，他开始怀念热气腾腾的食物，还有温柔体贴的服务员。
应该早点结束，他伸手捻着一面彩旗，正要落下去，忽然副官从外面走了进来，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阿贝尔先生，现在对我们非常有优势……”
副官还没说完，阿贝尔抬起手，制止了他继续往下说。
阿贝尔反问道：“我们有两支小队遭到平民的洗劫，为什么刚才不报给我？”
“是这样的，指挥官阁下。”
副官的话未能让阿贝尔放松，他盯着沙盘上的一根旗帜，伸手将它摘起来，低声道：“已经查明情况，真的是平民袭击的？”
“是的，指挥官阁下，东大区一直都很乱，那里罪犯云集，到处都是擅长放高利贷的恶棍，还有令人厌恶的流浪汉。”
“再去查一查，如果真的是平民所为，你们应该能搜集到遗失的武器，这样就能彻底坐实是失去控制的东大区。”
“是。”
副官虽然嘴上答应，可是内心并不觉得值得再投入精力，毕竟制式装备这种不值钱的东西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
……
“我们到底还要等多久？”
还是那个草垛，三个人蹲在这里，向外面偷偷看去，之前已经来过两遍的巡逻队重新折返回来，又对事发现场进行的探查，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周，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还会回来的？”
“猜的。”
周金儒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多，目送那些探查现场的人员离开，他才缓缓松了口气。
这下真的安全了。
对于已经认定的事实，重复侦察时便不会过多集中注意力，即便有什么线索也会下意识忽略了。
“现在我们去哪里？”
嘉维尔问的是阿黛拉，对方借着路灯微弱的光，低头看地图：“哪里有危险就去那里，这片区域并没变成安全区，我们击倒的六名士兵，但驻扎在这里的另外几十人早就有了警惕，没有那么容易上当了。”
“你想当救火队员？”
阿黛拉看了一眼周金儒，随口说道：“现在和救火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我们不彻底解决这片地区的问题？”
“太近了，这里和西大区太近了，先不说有派系成员当了叛徒，就是直面强大的王室部队，仅仅凭我们几个人也做不了什么。”
很快，他们离开这片区域，向东大区正在发生争斗的地区前进。
而没能找到新线索的阿贝尔很快将这些事情忘记，比起烦闷枯燥的指挥作战，他更想好好坐下来喝一杯酒，再……
“指挥官阁下，有人想见您。”
副官匆匆赶来，说的第一句话就让阿贝尔皱起眉头。
“什么人？”
“她自称维罗妮卡。”
“请她进来吧。”
几分钟后，阿贝尔在临时指挥中心见到了维罗妮卡，她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籍，肤色苍白，毫无血色，再加上那件暗红色大衣，整个人看上去非常压抑。
“阿贝尔阁下。”
阿贝尔纠正道：“你应该称呼我为指挥官阁下。”
维罗妮卡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听从要求的意思，淡淡道：“阿贝尔阁下，您正向享受我提供的便利，是否能为我做一件事？”
阿贝尔皱起眉头：“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个人。”
维罗妮卡打开手中的书籍，取出一张黑白照片摆在阿贝尔面前：“我想要这个人。”
照片上，是一名年轻女性，阿贝尔仔细看了几遍，发现并不认识。
“她叫什么名字？”
“阿黛拉·道森，如果指挥官阁下能帮我抓住她，阁下将能得到更多。”
阿贝尔并没有直接答应，在东大区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这个女人做一些简单的伪装，骗过搜查的警卫也不是难事，如果她有意离开这座城市，也不是没有机会。
维罗妮卡似乎看出了阿贝尔的想法，解释道：“指挥官阁下，阿黛拉·道森现在绝对不会离开这座城市，更不会改名换姓伪装自己，她一定会出现的。”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得到她？”
维罗妮卡红艳的嘴唇微微张开，轻轻说道：“是我们都想得到她。”
恍惚间，阿贝尔仿佛看见在这个神秘女人的背后，无数阴影涌动，有什么存在正在呼唤他的名字。
“如果只是这个人，我可以答应你。”
“合作愉快，准将阁下。”
她的话让阿贝尔的瞳孔急剧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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