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
寥寥三个字，道尽了莫如霜的心境。
输了。
谋划万年，夺来的一界皇者，最终还是镜中花水中月。
轰！
胜十爆发出滔天力量，法则道剑纵横，瞬间演化出亿万剑光，大道光辉交错，将莫如霜淹没。
吼！
突然，雷兽也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浩瀚力量，竟生生将字据背负起来，然后冲到莫如霜身前，将这些剑芒统统挡住。
噗嗤！
亿万剑光挥洒，雷兽瞬间被撕裂成碎片，混沌涌动，湮灭一切。
那庞大身躯直接化为齑粉，什么都不剩下。
这一幕别说胜十和霍明辉愣住了，就是莫如霜自己都呆滞不动。
雷兽的举动无人知晓，突兀来临，它就像是忠心护主的灵兽，到死也为莫如霜拦下了这致命一击。
“这……”
霍明辉震撼，想不通，“为何雷兽会……”
这头凶兽被镇压了无数年，一直在雷界深处沉睡，本来莫如霜唤醒它已经足以令人震动。如今雷兽的举动更是令人诧异。
莫如霜身躯颤抖，突然，她仰天大吼一声，浑身爆发出亿万道雷霆，勾连八方，漫天都是闪电在撕扯。
空间坍塌，裂缝浮现，一道一道，这片星空如同镜面一样，彻底被粉碎。
“本皇让你们偿命！”
她声如陷入绝境的野兽，嘶吼惊天，就连霍明辉都露出了惊恐之色。
“你个贱女人，你到底干了什么！”
本能的，他感觉不对劲，似乎有些变化在慢慢发生。
轰隆！
突然，悬浮在星空中的字据绽放出亿万仙辉，再度镇压而下，只是这一次是莫如霜。
道纹蔓延，化作大道锁链，从四面八方将莫如霜困住。
锁链爆发刺目光华，哗啦啦作响，震动苍宇。
只是这一刻，胜十也凝重了脸色，有种心悸的感觉。
“不对劲，是雷界！”
蓦然间，他看向雷霆包裹的雷界，那里紫莹莹的闪电无穷，夹杂着一些恐怖滔天的异种雷电，诡异而又强悍。
胜十双目神光绽放，直接穿透万重雷光，看见了雷界景象。
只见一道道雷界生命倒地，生命力完全被剥夺，甚至有雷电垂落，生生将人劈死。
鲜血飞溅，很快又消散在空气中。
只不过生灵太多了，血肉四溅，渐渐地，浓烈的血腥味蔓延，已经充斥这片苍宇。
“你疯了？！”
霍明辉同样察觉到莫如霜的举动，嘶吼出声，这一刻他不管自己的修为不足了，悍不畏死的冲向莫如霜，想要将其击杀。
噗嗤！
差距属实有点大，莫如霜只是轻轻一挥手而已，霍明辉就倒飞出去，身躯在远处爆炸，随后艰难重组。
“送葬！”
“本皇要让整个雷界陪葬！”
莫如霜笑了，笑的歇斯底里。
只听她道：“本皇谋划万年之久，从嫁给你的那一刻开始，整整一万三千年，终于，让本皇捕捉到机会，一举将你镇压，三万年啊，镇压了你三万年，你为何不死！”
“雷界本就是我族的！”
“从宇宙诞生之初，雷界开辟，此界就是我族的！”
“霍明辉，你族就是养雷的家奴，竟敢噬主！”
莫如霜声音凄厉，雷界众生凋零，鲜血汇聚成河，在雷界涤荡，血腥味浓烈无比，令人作呕。
胜十听完莫如霜的话，一脸懵逼，搞半天这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
霍明辉也愣住了，眸光暗淡又明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良久，他像是不确定，声音轻缓道：“你是雷家之人？”
“雷家雷如霜！”
“你改名换姓就是为了雷界之主的位置？”
轰！
莫如霜没有回答，她身上的气息倒是越来越狂暴，万重雷霆汇聚，甚至有从雷界涌动而来的雷霆灌注，进了她的身体。
这一刻，她就像是一个人形闪电，气息太恐怖了，整个人都快被撑爆了。
雷界众生依旧在凋零，隐约间有哀嚎传出，血光在雷光中越来越浓烈，已经掩盖住雷霆的光辉。
“你我恩怨，为何要带给雷界众生？”
霍明辉心中亦有恨，他被镇压了三万年之久，被抽血砸本源，如今似乎一切都通透了。
那头雷兽的来历也清楚了，它做出那样的举动完全在意料之中。
因为它就是雷家豢养的灵兽！
与雷家人性命交修。
“背主之人，该死！”莫如霜已经彻底疯了。
“雷界都是我族先人开辟，这些人不思感恩，却为你歌功颂德，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你应该庆幸，庆幸当初自己身上有雷道本源，否则本皇早就杀了你，而不是镇压。”
莫如霜声音如冰，带着刺骨之意。
听到这个程度，胜十觉得基本上可以理清脉络了。
无非是权力的更迭罢了。
轰！
悬浮在星空中的字据突然爆发出璀璨光芒，映照八方，化作一道通天之光冲霄而起，随后牵引万道力量，逐渐凝聚成一座九层宝塔。
轰隆隆！
宝塔勾勒万道，直接将莫如霜镇压其中。
“杀不杀？”
胜十看了一眼天宇上的宝塔，询问霍明辉。
这是字据的意思，镇压，也代表当铺的意思。
至于最终结果如何，还是要看霍明辉。
如果他要杀了莫如霜，宝塔轻轻一震即可，如果不杀，永生永世镇压也行。
毕竟字据上写的就只有“复仇”罢了。
并没有说如何复仇，镇压也是复仇。
霍明辉沉默了。
他终于知道前因后果，也知道为什么莫如霜会镇压他三万年。
可是，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只是因为他有雷道本源才没死吗？
雷家的确被他霍家覆灭，族人死绝，莫如霜能活下来恐怕也是侥幸。
因在前，果在后。
杀吗？
霍明辉怔楞，良久，他伸手引下宝塔。
光芒绽放，莫如霜的虚影映照，被镇压在宝塔之中。
胜十等待着霍明辉最后的决定，说实话，让他看的话，这件事就是因果循环罢了。
霍家种的因，霍明辉承受了，雷家覆灭，莫如霜复仇，如今被镇压，同样有因有果。
良久。
霍明辉收起了宝塔，道：“前辈，不杀。”
他有了决定，以宝塔镇压，留下莫如霜的性命。
至于将来会如何，那就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了。
莫如霜有错吗？似乎并没有，她想要为族人报仇，要夺回雷界控制权。
这些都是因果而已。
胜十摊手，而后捏住字据，笑道：“你自己决定，宝塔无损，她会被一直镇压其中，如果将来……”
“算了，将来你们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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