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寝老师追了几步,就停下了,揉了揉被撞痛的肩膀,嘀咕着,“小王八蛋,跑什么跑啊……”
他们跑出老远去,见没人追来,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一个拄着膝盖,一个扶着腰,对视着。吴恪突然觉得对方傻乎乎的,自己也傻乎乎的,于是一边喘一边放声大笑,笑得直不起腰来。
“你是不是傻啊?咳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回头要被秋后算账的。”陈撄宁边咳边说。
“哈哈哈哈,那你丫还跟着我跑?你也傻。”
“嘁,你傻。”
“哈哈哈好好好,我傻,我就是傻呀,才会喜欢你这个小傻子。”
陈撄宁白了他一眼,说,“应该没事。”
“什么没事?”
“过一个假期,那老师就把这事忘了。”
“那幸好没让他看到我这张令人过目不忘的脸。”
“……”陈撄宁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
“和……和你这张令人一见误终身的脸。”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释放本性,心想不行,还是得端着点,于是立刻找补道。
“滚吧。”
“啧啧,你现在怎么说滚都这么温柔?嗯?”
“滚!”他立刻回敬一个不温柔的滚。
“嘤嘤嘤,你干嘛凶人家?”吴恪拉着他的袖子做娇羞状。
他无奈地干咳两声,忍着不笑。
“你笑一个!”吴恪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干嘛要笑?”
“明明想笑,干嘛要忍着?你笑起来最好看了。”
“不笑。”他转过脸去,脸颊飞起一片红。
“你笑一个嘛,我想看你笑。”
“不。”
“呦呦呦,这都能脸红,宁宁你怎么像小姑娘似的?”
又挨了一记白眼之后,吴恪突然收起笑容,神情严肃起来,极其认真地说道:
“我们认识一年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一共对我笑过21次,其中18次是冷笑。我知道,你过去的十几年大概很少笑,所以不习惯吧?没关系,以后,我会让你习惯的。”
陈撄宁扭过头看着他,眉心微簇,眼底波光流动,神情中有难以解读的复杂。
“总有一天你会天天笑给我看。”吴恪那张俊朗的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傻子。”他颔首轻笑。
吴恪指着他微微扬起的嘴角,露出一脸天真烂漫,“咦?你是不是笑啦?”
一个笑突然破唇而出,伴着窸窣的气息,跃上苹果肌,又跃上弯起的眼角,如同冻土关不住的春意,肆意地蔓延开来。
“这下你满意了?”
“满意,满意,非常满意,哈哈哈哈。”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又走回了宿舍楼下。陈撄宁望着自己寝室的窗子说,“我得先把东西收拾出来,下午宿舍楼就要清场锁门了。”
“你去哪呀?去你舅舅家么?”
“我真不想回去。”他一想到魏名玉的脸,眼睛里就流露出一丝忧愁。
“因为你舅妈吧?”
“你怎么知道?”
“上次我跟你舅舅通电话的时候,听到她在旁边嘀嘀咕咕的。要不这样,如果你实在不想回去,就去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阿姨开的咖啡馆吧,她那里包吃包住,环境也好,适合学习。让她给你安排一个单人宿舍,之后就可以当我们的据点了。怎么样?”
“那……就谢谢你了。”
“嗯?你说啥?上次答应我的事又忘了?”
“行,我收回,不谢了。”
“这还差不多。”
吴恪口中那个阿姨,其实是他干妈,叫夏瑜,是周小娟的大学同学和闺蜜,毕业后不久嫁了个土大款,掏钱帮她开了这家咖啡馆,取名九月初五,至今已经经营了快十年,几经翻新迭代,已经小有名气,积攒了一批忠实的顾客。后来因为没孩子离了婚,她就守着九月初五,做一个漂亮潇洒的老板娘,倒也快活自在。吴恪从小就跟着周小娟去咖啡馆找她玩,两个女人聊天,他就在一旁玩咖啡豆。夏瑜喜欢他,天天说要收他当干儿子,后来就成了真。她原本习惯凡事亲力亲为,十来年从未雇过帮手,吴恪缠了她好几天,把陈撄宁夸得天花乱坠,她才同意招个店员。
吴恪带陈撄宁过去后,她立刻笑开了花,手挡着嘴跟吴恪递悄悄话,“你这同学站门口都能给我拉生意。”
吴恪骄傲极了,“那当然,您眼光多高呀,我哪敢随便推荐呀?”
随后他又把夏瑜拉到一边,“干妈,我还得麻烦您照顾他点,我这朋友有点高冷,不大爱说话,所以您可千万别真让他去外面拉生意啊。”
夏瑜在他头上轻轻拍了一下,“想什么哪你?我这又不是搞大保健的,拉什么生意?你干妈我看得出来,这个朋友对你很重要,放心吧,不会委屈了他的。”
吴恪一拱手,“大恩大德!”
夏瑜嗔笑道:“至于吗?”
自从陈撄宁开始在九月初五打工,吴恪三天两头跑来喝咖啡,俩人一块做作业,俨然把这当成自习室。每次有客人来,陈撄宁要起身招呼的时候,夏瑜就冲上来拦住他,“不用你管,写你的作业。”渐渐的,他都搞不清楚夏瑜到底是老板还是个妈了。
除了往九月初五跑,吴恪最常去的地方还是法院。他隔三差五跟着吴得水去上班,真的旁听了不少庭审,但更主要的任务还是找各种人闲聊,试图探听一些有关陈正斌旧案的线索。
假期总是飞逝而过,转眼间,开学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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