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夏瑜聊了一宿，想明白了很多事。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我也不该在这个家里永远唯唯诺诺下去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不能为了我影响你的婚姻啊，这绝对不行。”
“你本身就是我婚姻的一部分啊，实话说，我跟你爸这十几年，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跟他过得下去……这些话不该跟你说的，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我会处理。你要答应我，做好你自己的事，保护好你要保护的人。”
“妈，真的谢谢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爱你。”
挂掉电话，两个人相视而笑。
“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妈妈。”
“我干妈都已经是你干妈了，迟早有一天，我妈就是你妈。再说了，其实你妈妈也很伟大，不是么？”
“是……很伟大。”
“诶，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把她从那个鬼地方接出来啊？”
“我想接她出来，但是需要成年直系亲属做担保，写保证书，我至少还有两年，而且我也不可能保证不再追究这件事……”
“哎，那真不好办，还是等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再接她出来吧，在那里面有吃有喝又安全，也许不是坏事。”
“嗯，也只能这么想了。”陈撄宁叹口气，垂下眼皮。
“下一步有什么计划么？怎么才能让郭三开口呢？”
“我也没什么头绪。”
“我让我哥帮忙查了郭三的社会关系，他就一光棍儿，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这种人最不好对付了。”
“你还记得去年我表妹的事情吗？那个监控视频是我给记者的，那个记者是洛小舟妈妈帮忙介绍的，这次也许还可以找他帮忙……”
吴恪一脸惊讶，“原来那次是你啊！？你可太厉害了，最顶级的高手才能杀人于无形啊！”
陈撄宁笑笑没接茬，接着说，“通过新闻报道引发舆论关注，给公检法施压。其实我母亲之前跟不少法学界的学者有联系，他们或许也可以帮上忙。但一切的前提都是再让郭三亲口承认一次，那份录音确实不够确凿。”
吴恪的心思早就不在正事上了，他一点一点挪到陈撄宁旁边，扭扭捏捏地蹭他。
“你干嘛？”陈撄宁一脸嫌弃，往旁边挪了几寸。
他捏着嗓子嗲声嗲气地说：“人家累了，想事情想得脑壳疼，我们睡觉吧，明天再想嘛。”
“咳咳，你能不能正常点？”陈撄宁站起来。
吴恪身上跟装了按钮似的，一键恢复正常人设，他一把揽住陈撄宁的腰，把他拖到床上。
“你喜欢我这样是不是？”
他嚣张地笑着，看陈撄宁整个人缩进被子里，用枕头蒙住头。
“干嘛？害羞了？”他把枕头掀开去看他的脸，发现果然已经从脸颊红到了耳根。
吴恪关了顶灯，只留下个廊灯，就也钻进被窝躺下。
他直挺挺地躺着，喉结上下翻滚，颅内小剧场疯狂演出，酝酿许久之后说，“你是不是经常做噩梦？”
“嗯。”枕头下面传来闷声闷气的回答。
“你把枕头拿开，别闷坏了。”
“我不。”
一阵沉默过后，吴恪突然说，“我能抱着你睡吗？就不会做噩梦了。”
几乎与此同时，他旁边的人把枕头掀开一个小缝，小声说，“你能抱着我睡吗？”
话音同时落下，幸好黑着灯，谁也看不见谁的表情。只有咚咚的心跳声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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