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站起身找服务员退掉了刚才点的饮料，回来坐在济恒旁边，笑着问关凌薇：“你也是刚毕业吗？在哪里上班呀？”
关凌薇说：“是刚毕业，在点金银行上班。”甘棠说：“那你也是财经学院毕业的喽？”关凌薇点点头，司杰插嘴说：“我们算是同行。”
济恒给大家满上茶说：“点金银行营业网点还挺多呢，我们工资就在点金银行代发。我经常去你们的储蓄所，你在储蓄所？还是在机关上班？”
关凌薇说：“我在机关，在筹资储蓄科。”甘棠问：“这是个啥科室呢？”关凌薇说：“就是管储蓄所的部门，我们银行按业务划分科室，有信贷科，管放贷款。有筹资储蓄科，管存款。”
甘棠点点头：“嗯！我平时只去过你们的储蓄所。总是排队，人好多啊！”关凌薇说：“是啊！储蓄所都很忙。”
服务员端上两个菜，济恒举起酒杯说：“来！两位仙女以茶代酒，咱们先祝贺莫鸣，找到了琴瑟之友，有了红袖添香之人。”
莫鸣说：“你少来，这么文绉绉的，酸不酸腐啊！”关凌薇慢条斯理地说：“嗯！济恒说得多好啊！我喜欢听，你真是没品味，咋能说酸腐呢？”
甘棠笑着看了看他们，心想，看来济恒这话和她对路子，别说，这话放在她身上蛮合适，也挺应景，和她的衣服挺搭，这个关凌薇，咱像是穿越了时空从别的朝代来的呢？
莫鸣放下杯子，夹了一点小炒肉放关凌薇面前的碟子里。“这个有点辣，吃了会长豆，给我夹点那个菜。”关凌薇指着一盘青炒莴苣说。莫鸣把小炒肉夹起来，放自己的碟子里，又夹了一点莴苣放她碟子里。
甘棠和济恒对视了一下，济恒冲甘棠眨眨眼，拿起筷子给夹了点小炒肉放甘棠的碟子里，甘棠意义深长地抿嘴笑，两人低下头吃菜。
莫鸣吃了一口菜，忽然问：“济恒！你的同学李青松在人民银行总行啥部门？你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我给他打个电话，我过几天要去北京出差，正好去看看他。巴结一下你同学，说不定将来能用得着他呢。”
济恒抬头说：“他在货币发行司！前两天我们还通电话了呢，春风得意得很呢，他们领导很器重他，他还准备再考研究生呢，觉得学历还不够，在大机关里混，还是需要一张更闪亮的招牌。”
甘棠说：“你也考个在职研究生吧，就考人大的研究生，你也换个专业，学金融。”济恒说：“是啊！等稳定下来，我也报考在职研究生。我们公司和我同宿舍的同事司杰，政法大学毕业，分到我们公司啦，可不甘心了，满腹牢骚，简直一天也不愿意在公司里呆，他报考律师资格考试，每天看书学习，勤奋得很，那劲头儿，真是让人佩服，跟他在一起，我都不好意思玩啦。”
甘棠充满期待地说：“你要是考上了人大研究生，咱们以后就能常见面啦。”
莫鸣说：“你们要是一起上研究生，那真是太完美啦！我看你现在的工作也没啥意思，还是早点筹划吧，早行动，早主动，不行动，就被动。”
济恒大笑：“你啊！嘴还是那么贫！真是没变。我现在的工作，确实没啥意思，也没啥发展前途，就是去工地监理，其实也没啥，照着人家设计的图纸去施工。”
莫鸣说：“工作都是这样，枯燥得很。我们上学时，盼望着早毕业，毕业后才发现，还是上学最好，估计那是人一辈子中，最好的时光啦。上班后，得自己找乐子，我们单位有调研任务，经常到各地去，那些同事都很恋家，不愿意出差，说去的地方吃住条件太差，我就不怕，哪里都比咱们村子里条件好。我主动申请出差，虽然去的都是穷乡僻壤，我觉得呀，只要胸中有丘壑，到哪里都是风景，最主要的是能借机品尝各地小吃，什么周村的烧饼，大柳的面；莱芜的香肠，潍坊的朝天锅。”
济恒说：“看你得意的，说得我们口水都流出来啦。”
甘棠见关凌薇不大吃菜，悄声问：“你不喜欢吃辣吗？要不，我再点几个不辣的菜？”
“不用啦，这也有不太辣的菜，我也吃不多，不用客气。”这时，服务端上来一个菜，关凌薇一看，像是熏鸭子，上面一个辣椒也没有，就夹了一块，吃了一大口，忽然龇牙咧嘴，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她不好意思吐出来，就硬生生吞了下去，一手捂着嘴，伸出另一只手去找餐巾纸。
莫鸣忙把杯茶递给她。关凌薇顾不得接茶杯，一把抓过甘棠手里的餐巾纸，擦着眼睛和鼻子，好半天才缓过来，嘴里不住向外吹着气说：“哎哟！这上面一个辣椒都没有，竟然还这么辣！这是啥菜呀？”
“这是霸王鸭，是这个湘茶菜馆里最辣的菜，看不见辣椒，不等于没辣椒啊！你上当啦！”甘棠忍不住笑着说。
莫鸣拍了拍关凌薇的背：“来！喝口水。我去点个青菜吧。”
“我去吧！”甘棠说着站起身去点了两个青菜。济恒和莫鸣一会儿就把一瓶白酒喝干了，济恒想再要一瓶白酒，被关凌薇拦住：“不能喝啦！酒分量饮，美酒得小酌，哪儿能跟牛饮似的呢？”甘棠也说：“不喝啦！聊聊天吧。”
甘棠让服务员上来主食，吃完饭，济恒和甘棠送走莫鸣和关凌薇，见时间还早，济恒说：“正好离你家不远，咱们走走吧，我只想和你单独在一起呆会儿。”
他们沿着路边起，济恒一直没开口说话，甘棠感觉济恒有点异样，她想打破沉默，就没话找话说：“你看这个关凌薇咋样？”济恒漫不经心地说：“挺漂亮吧，像个淑女，她的装扮挺特别。”
甘棠认真地说：“你看他们两个人，一个那么嬉皮，一个就那么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反差好大啊！”
济恒说：“可能这就叫互补吧。不过，莫鸣看起来很喜欢她，这就好。”
甘棠说：“是啊！喜欢就好！哎！我马上就开学啦！真想打退堂鼓，不去北京了。”
济恒突然抓住甘棠的手，用力捏了一下说：“这段时间我的心情沮丧得很，舍不得你去上学，没有你的日子，我不知道该咋过呢！真想拦住你，不让你去上学啦！你别去啦！”
甘棠兴奋地一跳，蹦到济恒眼前说：“一言为定，不去就不去！”济恒和她一击掌：“好！不去啦！我们结婚吧！”
甘棠一愣：“你！你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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