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这么没礼貌？门也不敲！金朵有点生气，刚想开口责备，一看来人，却是姜芃。她穿着长长的黑色风衣，明黄色长丝巾，蝴蝶一般翩然而至。
“您啥时候回来的？”金朵惊讶得嘴巴张得太大，下巴差点掉下来。
姜芃把提包扔到沙发上，坐下来。
“这不刚到嘛！快给我倒杯茶，渴死我啦！”
“咋样？有好消息吗？”金朵忙问。
姜芃看了一眼济恒和万豆，他们两个正期待地看着自己，她沉吟了一下，叹口气：“没有好消息，我跟这些老总们耗不起啦！这边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呢，就早回来了。财会部老总的脑子，简直就是榆木疙瘩，一点也不开窍儿。”
“那咋办？”金朵一脸失望。
“过两天再去，软磨硬泡，总得言而有信，已经答应你们公司了，不能食言。当初，我还是太乐观，没想到财会老总这么难缠。”姜芃看着济恒说。
万豆有点着急：“咱们银行应该讲综合收益，不能只盯着利率呀！”
“就是，我也跟他们这么说，可他们说，桥归桥，路归路，一码是一码，他们这个部门只管利率这件事儿。你说气人不气人，当时，我真想把茶杯里的水泼到他的脸上。”姜芃说。
“这也太不讲理啦！”金朵说。
“上级和下级哪有理讲？他们只讲原则和规定。”姜芃咬了咬牙。
济恒观察半天，思忖良久道：“要是再去谈，没有砝码，估计也不好谈吧？要么就是找他的领导，他总不至于不听领导的话。”
“找他的领导也没用，分管行长才不管这些事儿呢，搞不好弄巧成拙，财务部老总觉得用上级压他，反而不好办啦！”姜芃喝了一大口茶，转了转手里的杯子，愁眉紧锁。
“你们下个月开业，需要有业绩支撑，你们对建筑学院这样的客户感兴趣吧？”济恒故意轻描淡写地说。
“啥？建筑学院？求之不得，我又不认识他们院长，听说那院长可牛啦，一般人说不上话，靠不上边儿。难道你认识他？”姜芃放下杯子，眼里放出贪婪的光，好像饿虎见到了肥羊，又如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棵小树。
济恒暗笑，姜芃这表情，如果拍下来，洗出照片，挂墙上，就是治愈抑郁症的一剂良药。
“我跟郝仁明院长很熟，岂只是认识？”济恒得意地说。
姜芃马上正襟危坐，严肃认真地看着济恒：“真的？”
“当然！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不过，我们利率的事情，你得替我摆平，要不我实在没法跟总公司交待，如果总公司不让在当地银行贷款，你这业务也就泡汤了。”济恒说。
姜芃听到这些，身心一下子放松，她故意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茶说：“你别跟我绕圈子！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不过，说真心话，我们的目标一致，都想争取优惠利率，我就是苦于没有办法。”
姜芃想到财会部老总说，如果开业前，贷款余额、存款余额都能达到十个亿，他就给批优惠利率。如果建筑学院能开户，并存上一笔钱，不用多，两个亿就行，存款就超过十亿了，虽然贷款达不到十亿，至少有一项达标，跟财会部就好沟通了。
“嗯。有啦！我再去一趟总行，这事儿有百分之九十把握了。不过，你明天要带着我拜访郝院长。”
“不用明天，我现在就约。”济恒说。
“现在？这么快？那你快跟我去打电话。”姜芃站起来就走，济恒忙跟她去办公室打电话。
万豆震惊得两只眼睛瞪得像茶杯口一样大，看着济恒的背影，真是大写的佩服。昨天这一顿饭，吃出几个意思来？建筑学院要团购房子，如果学院的教职员工都参与，就是一千二百多套。这还送给姜芃一个开业大礼包，把账户开到招财银行，顺带着贷款利率的事情都摆平啦。
“张总真的能把建筑学院营销来？真不敢置信，我们想了好多办法，托了好多关系都没办成。”金朵眼睛里有十万个问号在跳动。
万豆被她的表情逗乐了：“我们张总说话办事很靠谱，向来不虚夸。他说能办成，那就八九不离十啦。”
“幸福来得太突然！这开业大礼包送得真及时啊！看姜行长高兴的样子。”金朵喜滋滋地说着，站起来脚步轻快地把五只茶杯都续上开水。
济恒和姜芃一前一后走进来，金朵口水差点流出来，这咋像明星走红毯一样呢？他们俩这身材、相貌，真般配啊！简直就是一对璧人，金童玉女般的组合。难怪姜芃再也看不上别的男生，有这么一个参照物，谁还能入得了她的眼呢？不过，也误了一生，张总已经结婚了，竟然娶了刘玉秀。她有啥特殊的魅力呢？不论是学识、外貌、办事能力，跟姜芃一比简直一个是天上飞的白天鹅，一个是地上跑的丑小鸭，这男人的心像也雨后的云，变幻莫测，不可琢磨。
要是他们能走到一起，真是一段美好姻缘，金朵不禁为姜芃惋惜起来，真是天不遂人愿啊！
姜芃以十二分崇拜的眼光看着济恒：“你太厉害啦！这就约好了？真不可思议。我们好好准备一下，下午一上班咱们就去。”
济恒淡淡一笑：“没啥！建筑学院想建学生宿舍和教学楼，你们可以准备一下，贷款的相关资料，如果能给他们提供贷款，那么合作关系就更牢固啦。”
“建筑学院想在咱们行开户？他们和点金银行闹掰了？点金银行没批给他们贷款？”孟亦贤惊讶地道。
姜芃没明白过来，疑惑地看着孟亦贤，又看了看济恒：“建筑学院向点金银行申请贷款了？”
“是申请了！没批，也没否决。郝院长着急用钱，嫌弃点金银行效率低，如果你们银行审批速度快的话，估计就能抢过来。你们早点着手，明天去就带上信贷人员，详细沟通。”济恒斟酌着说。
“金朵！在楼下的饺子馆订上饭，咱们中午就吃饺子啦！张总喜欢吃饺子，而且喜欢吃酸菜、韭菜馅。”姜芃说完，有点后悔，恨不能掐自己一下。她脸一红，忙捋了捋头发，掩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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