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男孩子做事儿就是细致，不像咱们北方男孩子，粗枝大叶。”姜芃拿起一个金桔，咬了一小口说。
金朵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鳕鱼，尝了尝，点头道：“嗯！肉质细腻，味道鲜美，你们快尝尝吧。”
“来！两位姐姐，我敬你们一杯，辛苦你们啦！有你们在这儿，我心里踏实多了。哎！做梦也没想到，我二哥会摊上这样的事儿。可怜我二嫂，这么年轻，就没啦。”济琳期期艾艾地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姜芃和金朵端起酒杯，姜芃说：“人各有命，强求不得，逝者如斯，生者保重吧！”
“是啊！生活还得继续，我们都好好活着。这两天，心里堵得慌，说不上来的滋味。”金朵喝了一口酒说。
“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啥事儿都可能遇到。”姜芃也抿了一口酒。
“看着我二哥失魂落魄木呆呆的样子，就担心得很，盼着他能想开点儿，早点走出来。”济琳说。
姜芃心里有一丝疼，不过，只一瞬间就散去了，像针扎了手指一下。
张济恒已经不是从前的张济恒了，自己也不是从前的自己。姜芃叹口气，放下酒杯十分伤感地说：“只能自己劝自己，想开些吧！谁也替不了谁！”
济琳的传呼机响了一下，济琳拿起来看了看。
“我三哥发的信息，我去回个电话。”
济琳匆匆跑下楼，到吧台去打电话。
“张总家的情况你了解吧？他们家兄弟姐妹几个？”金朵问。
“他们兄弟姐妹六个，济恒在兄弟中排行老二，一个姐姐、一个哥哥，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济琳说她三哥，应该就是在乡镇上当书记的哥哥，她四哥做小生意。”姜芃说。
“你了解得挺清楚啊！”金朵有点意外。
“我们是同学啊，他家里啥情况还能不清楚？”姜芃说。
“是你特别留意吧，我好多同学家的情况，我就不清楚。”金朵讥笑道。
“当然是特别留意了，这么多年，总是放不下他。他是我的初恋，我从来没有对一个男孩子这么上心，简直就是一见钟情，也不知道着了啥魔？上学时，一门心思追他，可是，他还是选择了甘棠。”姜芃眼里的亮光暗淡下去。
“那个甘棠是不是和杨蔓阳关系很好啊？我看她今天对你的态度，就猜到了八九分。”金朵说。
“是啊！她们是好朋友，在学校的时候，形影不离。姚启明和济恒同宿舍，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他们四个人经常在一起。现在想想，上学时候的事情，清晰得很，好像就是昨天的事儿。哎！时间过得真快啊！他们都已经成家啦！再过两年孩子都有了。”姜芃说。
“你也得抓紧啦！我劝你，还是找一个家庭情况差不多的人吧，这个张济恒和你不合适，他家人口多，家庭关系太复杂，这么一大家子人，咋应付呢？”金朵说。
“兄弟姐妹再多，也是各过各的日子，就是逢年过节聚一起，也是有时有晌，没啥大不了。”姜芃说。
“话是这么说，人多，矛盾就多。他大哥大嫂好像离婚了，跟他们关系也不太好。看着济琳和他二哥、三哥很亲近。”金朵说。
“济琳这丫头不错，精明能干，又心直口快，心大量宽，没那么多小事儿，可以说，大事不糊涂，小事不计较。”姜芃说。
“脾气不咋好，说炸毛就炸毛。”金朵说。
“她就是直筒子脾气，有话说在当面，不背后叽叽歪歪。我很喜欢这敞亮的性格。”姜芃说。
“哼！我看，只要是张济恒家的人，你就喜欢。”金朵歪着头看姜芃。
姜芃扑哧一笑：“瞧你，好像我没眼光，没主见，没脑子一般。”
“是啊！你不是没主见，是太有主见啦！简直就是死脑筋，就认准这一个人了，我都替你不值。”金朵说。
“这事儿我说了也不算，遵从内心吧！我也不想那么多，太累心，还是好好工作吧！把咱们的事业干好了。”姜芃说。
“我听说，张总和甘棠没走到一起，就是甘棠妈妈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硬是把他们拆散啦。
“要我说，也不是甘棠妈妈拆散了他们，还是两个人的感情出了问题，在感情上，能拆散两个人的，只有他们自己。”姜芃说。
“我不同意你这话，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不是每个女孩子都像你一样有主见，有定力。好多女孩子，还是听爸妈的意见，特别是终身大事上，表面上可能不会完全听从，可是，搁不住影响，慢慢也就动摇啦。”金朵说。
“我不知道别人咋想，我喜欢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得很，别人再咋说，也改变不了我的想法。”姜芃说。
“你就是固执，钻牛角尖。你纯粹是一眼误终身，被自己的眼睛欺骗了，如果你和张济恒真走到一起，也许你就会发现，他没有想像的那么好，有这样那样的缺点。”金朵说。
“缺点当然有啦！人无完人嘛！我自己也有缺点，这我还能不清楚，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啦！”姜芃笑。
“哎哟哟！你活了多大年纪啦？小心这话让别人听了去，以为你已经年过半百啦！说不定，会怀疑你做了整容手术呢！”金朵说。
姜芃把一个小西红柿塞到金朵嘴里：“堵上你的嘴巴！废话真多。”
金朵一咬，西红柿的汁一下子喷出来，喷到了姜芃的羊毛裙子上。
姜芃哎哟一声跳起来，扯起衣服：“瞧瞧你！不知道以为我把你气得口吐鲜血了呢？”
金朵用手捂住嘴，笑得咳嗽起来，不小心西红柿囫囵着吞下去。金朵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一口气来：“这是你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姜芃找了一个纸巾，擦起来。“我这裙子第一次穿，就让你给弄脏了，这西红柿汁可不好洗呢，你得赔我一条新裙子。”
“你这裙子我可赔不起，再说了，我就是有钱也没处去买啊！你不是说，这条裙子是你爸去香港的时候给你买的吗？我这辈子估计也出不了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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