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旦在院子里给蛋黄洗澡：“太初哥，我怎么好像听见有女人在叫救命？”
程太初练习了‘鸿蒙决’，视力和听力都比普通人要好很多。
但他正在度娘上浏览各个省份的特色水果，整个过程格外的专注。
茫然地抬起头来，听了一会儿：“没有吧？”
但旦一手肥皂泡泡，专门跑到大门外，竖起耳朵仔细听。
他一走，浑身湿辘辘的蛋黄就跳出水盆，到处跑。
听了半分钟，回到院子把蛋黄逮回水盆里：“应该是听我听错了。”
程太初舒舒服服地躺在摇椅上，筛选水果品种，说道：“明早你去鱼塘捞两条大一点鱼，把那几斤树舌灵芝一起交给杨如意，请她帮忙带到赵忠实的药铺子。鱼就不收钱了，灵芝是八十块一斤，你叫她帮忙收着就是。”
想了想，又问：“老是麻烦她，会不会不太好？”
但旦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语气坚定的说：“不会！如意是个热心肠的人，不会觉得麻烦。”
程太初点点头：“你通知村民一声，就说后山明天开工。”
一夜过去。
一大清早，无数的村民扛着锄头，三三两两的结伴一起，从四面八方往程家村走。
才早上八点钟，程太初大门外就聚集了黑压压的一大群人。
挖土机的李师傅带着另外几辆挖土机，轰隆隆地按时赶来。
李师傅几个人，是要包伙食的，待遇不一样。
但旦热情的上前，一人塞了一包好烟。
程太初领着百多号工人，雄纠纠气昂昂地向后山出发。
到了山脚下，程太初找到李师傅，说：“李师傅，麻烦你们先从这里，一路往上，开出一条一丈宽的路。”
“没问题。”李师傅经验十足，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怎么操作。
他招呼一声，五六台挖土机，轰隆隆地就开始作业。
程太初对一百多号村民说：“各位，目前的工作是先把树桩、树根，还有石头之类的东西都挖出来。这三样东西，记得都要分开堆放，到时候好处理。”
“好！”一百多号村民齐声大呼。
稳稳当当有半年的工钱可以挣，个个高兴得不得了!
那气势，振耳欲聋！
肖静梅和但妈，还有上次那个胖大婶，一人挑着两桶茶水而来。
还是上次那种泡兰树茶叶水。
最是生津止渴！
怕灰尘太多，茶水只能放在五十米外的大柳树下。
程太初找到大舅肖宏昌，说：“大舅，你就跟着他们后面挖一些树根就行，太累的活就不要做了。”
肖宏昌反应很大：“那怎么行？我身体好，又不是不能干重活。何必惹人在背后议论……”
程太初劝道：“你是我亲舅，你干轻松活是应该的。你管他们议不议论，做什么？”
肖宏昌握着锄头，一脸不耐烦地说道：“好了，走开走开，你不要耽误我干活儿。”
“……”程太初。
一百多个工人，已经开始挥动锄头，再加上挖土机的声响。
场面相当宏大！
本村和附近村子，闲在家里的老弱病小，纷纷赶过来凑热闹。
“听说这工程要干大半年呢？”
“是的！我儿子给我讲这次能赚大半年的工钱呢！”
“我儿子在县城卖电器，一个月还不到两千块钱工资。叫他回来到程太初这里干，他还不乐意，又是嫌脏又是嫌累。”
“现在的年轻人，肯吃苦的少！”
“半年的话，一个人的工钱就差不多要二万块吧？一百多个工人,就要两百万……”
“是啊！不得了啊了不得！程太初真是个能人啊！”
“上次我找肖大娘，想结个亲家。被拒绝了……”
“哈哈哈……”
“你去打听打听，现在多少人争着抢着，想让程太初当女婿？哪轮得到你家……”
“我也只是问问，要是能成自然是大好事嘛……”
程太初远远地盯着挖土机的情况，听见有人喊他。
几个村民向他招手。
村民笑道：“太初，你看这个树桩有意思不？像个小娃娃抱着一条鱼……”
程太初走近一看，还真像。
另一个年轻的村民，道：“还有这个，像不像一个姑娘在跳舞？”
“你个光棍，怕是想婆娘想疯了吧？看个树桩子都觉得是姑娘……”村民调侃道。
年轻的村民面红耳赤：“胡说！我前天相亲了，等挣到这半年工钱，就去她家下聘礼……”
村民一听，不再调侃了，纷纷恭喜。
谁叫他们这些贫穷落后的地方，想娶婆娘实在太难！
程太初把这两个形状好看的树桩，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几遍。
顿时乐坏了。
钱啊！
程太初赶紧跟村民交待：“各位，听我说一下。各位在挖树桩的时候，如果挖到形状好看的，请把它们另外安放。我以后有用处！”
有村民问道：“是不是能卖钱？”
程太初说：“形状再好，没经过雕琢也是卖不了几个钱的。我留着有用……”
说完，就叫上但旦。
把这两个形状独特的树桩，合力抬到大柳树下，慢慢欣赏。
但旦兴奋地说：“太初哥，我在县城工作的时候，知道有一家做木雕生意的。他专门收这种形状好看的树桩，十几块一个呢。要不要我打听一下他的电话号码？”
程太初摆摆手，说道：“不急。最后收工的时候，看看能挖到多少。咱们把形状最好的挑出来，剩下的能卖则卖。”
但旦说：“挑出来干嘛？不一起卖吗？”
程太初摇头：“留着有用！程超生是不是学过园艺工匠？”
但旦想了想，说：“好像是。听说他在江苏打工的时候，是给园艺工匠当学徒。学了三四年吧……”
程太初说：“你把这两个树桩拍张照片给他，问他能不能进行雕刻？”
但旦马上照做，跑到安静一点的地方打电话。
不出二分钟就有了结果：“他说可以。”
程太初说：“那你问问他，空闲时间能不能帮我雕刻这些树桩。工作时间，他可以自由安排。也不用雕琢得太过刻意，保留原始特色，把多余的部分去掉就行。工钱，你问他开个价。”
但旦又跑到安静的地方，打二个电话。
这次足足十分钟，才跑回来，说道：“程超生答应了。他说把这些树桩，搬到旧粮仓的坝子里，他每天上午去镇上卖花草，下午就到坝子里雕琢。工钱的话，一天一百块。太初哥，他每天只干一个下午，工钱就要收一百块，比这些下苦力的工人贵多了。我觉得不值，不要算了？”
程太初笑了笑，拍着但旦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傻孩子！他收一百块，已经是很便宜了！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但凡跟艺术搭边儿的东西最贵。动不动就几百万，上千万这种天价！苦力，往往才是最廉价的！这就是为什么总说老百姓苦、农民工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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