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工来程家报到。
程太初先一人发了一包香烟，再将工人带去鱼塘。
几个清理工一看，纷纷表示，鱼塘荒废太久了，站在公路边上都看不出这里有鱼塘。
程太初对工人说道：“荒废十多年了，草长得比人还高。这一次，又要辛苦大家了。家里面，准备了大家的伙食。明天开始，各位就要带饭了，省得麻烦。”
工人一听，纷纷摇头摆手。
“程老板，你太客气了。伙食方面，你就要管了。”
“就是，你家里还在管挖土机师傅的伙食。我们清理鱼塘，身上弄得脏兮兮的，臭得很，实在不方便过去打扰。”
“程老板，谢谢你的好意。但是咱们清理工，都是自己带干粮。你不要管这些……”
……
程太初说道：“那不行。伙食一定要管，家里都准备好了。大家每天辛辛苦苦为我干活，哪能让你们顿顿白开水泡馒头？”
工人感动得一塌糊涂。
“这……这叫咱们怎么好意思？”
“就是呀！程老板，你们一家三口，都是好人啊！”
程太初摆摆手：“各位，咱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客气话就不用说了，饭一定要在我家吃，酒水管够。”
工人也不好再推辞，从口袋中拿出工具，麻利儿地开始干活。
“程老板，这里的草长得太多了，我们先把外围给清理出来。你手上的事情多，就先回吧……”
程太初也惦记着后山的事：“那成！解渴的茶水，一会儿家里会有人送过来。大家不用太急，累了就只管休息。开饭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们。还有，这里边缘处有许多地方都垮塌了，大家一定要小心看脚下，千万不要摔下去了！”
“程老板放心吧！你去忙你的，这里就交给我们了！”
程太初点点头，转身往家走。
路过曾堂水家的时候，曾堂水的母亲正要提着一桶馊水走出来。
农村就是这样。
家里的馊水脏水，都直接拎出来，倒在公路上。
曾母，却没有倒在公路上，而是直接倒进了干净的水渠里。
看见程太初，还‘呸’的一声，往地上吐口水。
嘴里骂骂咧咧的：“挨千刀的小混蛋，生儿子没屁眼，总有一天出门被车撞死……”
“……”程太初。
杨老头牵着老水牛路过，碰巧见到这一幕。
对曾母说道：“你咋往水渠里倒脏水？拿村委会的话当耳旁风了？”
曾母像条恶犬似的，呲牙咧嘴地骂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杨老头怒了：“你骂谁呢？什么叫多管闲事？保护环境人人有责，懂不懂？下次再让我发现你把脏水往水渠里倒，我就告到村委会去。让村委会罚款五十！”
曾母气愤地回头瞪了杨老头一眼，‘嘣’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杨老头对着曾家大门，喝斥道：“真是没素质！难怪养出一个当诈骗犯的儿子！”
程太初几步上前，给对方递上香烟：“杨大叔，这是要去放牛吗？”
杨老头把香烟接过来，夹在耳朵上，拍拍老水牛的脖子，说道：“是呢，你在瓢儿坡租的几块土地，昨天都耕好了。今天我牵着它到处走走，让老牛休息休息……”
说完，指着曾家大门，小声地说：“你听说了吗？那件诈骗案子判下来了，曾堂水以诈骗罪，判了十年有期徒刑。刘小翠是从犯，判了五年有期徒刑。张云玲教唆在先，判了六个月。”
程太初摇摇头：“村里没人听说啊？”
杨老头说：“如意刚才打电话告诉我的，用不了多久，村委会就会知道，到时候，村里所有人都会知道。听说，曾堂水不服，嚷嚷着要上诉。”
说到这儿，不禁重重地叹息：“唉！这人啊，千万不能做犯法的事。要不然，整个家庭都毁了！你说说这曾家，就曾堂水一个独生子。他家的经济条件，在村里一直是处于中等。当初如果不把婆娘打跑，好好过日子。哪里会发生这些事情？曾堂水都三十一岁了，坐牢十年出来，还怎么娶妻生子？老曾都气病了……”
程太初一点也不同情这种人。
好好的人不当，专干下作事。
现在的下场，都是自找的！
杨老头放牛，闲着也是没事。
干脆牵着老水牛，跟程太初一道往后山走。
两个人边走边闲聊。
杨老头问：“太初啊，蛋蛋那四十万的房款，是怎么个偿还法？”
程太初说：“叔，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等果树种植好了，就要专注蔬菜这一块儿的生意。我之前就承诺过但旦，到时候给他涨工资。钱呢，也不用太急着还给我。他一年工资，先扣下百分之二十。剩下百分八十，不影响他们小两口的生活。”
杨老头摆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跟老但聊过这个问题，我们都觉得钱应该早一点还上。人无债，才活得爽快。况且，你现在正是处处要用钱的时候！”
程太初说：“房子才刚买下来，光是装修就是一大笔钱。那么好的小区，如果只是随便装修一下，可惜了不是？再说，小两口还要生活。真不用急着考虑还我的事……”
杨老头一听，也觉得是这么个理。
真要是一心急着还钱，到时候小两口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也没多大意思。
杨老头看程太初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太初，你这人真不错！你有文化、有本事，待人又一片真诚。蛋蛋能跟着你干，是他的福气！”
程太初一脸难为情：“叔，千万不要这么说。别看但旦年轻，但只要是交待给他的事，没有一件掉过链子。有他帮我，我也省了不少心。我是拿他当兄弟，未来的路还长，我一定不会亏待他的！”
杨老头笑道：“你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你说不会亏待他，就肯定不会亏待他。你放心吧，我会时常督促他好好干！”
“……”程太初。
心想：杨大叔这是赶牛赶多了，落下了职业病？现在要拿鞭子，抽女婿屁股……
他现在有点可怜但旦了。
老丈人家住得太近，时不时地督促他的工作。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就但旦那个单纯的性格。
有个严厉的老丈人管着，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后山。
正在监督工人作业情况的但旦，冷不丁的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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