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茶室里。
老白正泡着功夫茶，浓郁的茶香萦绕在空间中。
程太初喝着老白亲手泡制的红茶，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那么多的茶学爱好者。
真香！
昨天黄昊天打电话说，在道上出钱买他命的人，是豹子的亲妈，南门白家的姑奶奶。
老白也已经知道了。
老白儒雅端方地端着一杯茶汤，放在耳前闻了闻，再轻啜一口。
这才说道：“我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我还真是没法从根源上帮助你。”
程太初惊讶道：“白哥，这话怎么说？”
他倒不是怕！
只要不伤他的亲人和身边的人，任何事冲着他来，他都不带一点发怵！
老白说道：“我爷爷只有一个女儿，从小被宠得无法无天，但她是个疯的！”
疯的？
程太初想到昨天黄昊天也这么说过：“我的医术，可以帮她治好。”
老白却摆摆手：“不是精神上的疯……”
不是精神上，难不成还是心理上？
老白叹息的说道：“唉，在我们家，小姑姑就是一个禁忌。多少年了，都没人敢在家里提起。如果不是豹子两兄弟时常不安份，我们白家自己也差不多要把小姑这个人忘了。”
事关南门白家的禁忌话题，程太初可不打算再多问了。
一个心理有疾病的人，如果一时收拾不了他，肯定会朝他身边的人下手。
老白说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朝豹子动手，就是因为我这个小姑姑。罢了，咱们是兄弟。跟你说说这事，也没关系。我也是听长辈说的，我小姑姑小时候心理就不太健康，但那时候看不出来什么，只是脾气不好，爱拿人撒气。等她长成了姑娘，多少门当户对的人家踏破门槛追求她，她一个也看不上。结果自己偷跑出去，找了一个无恶不做的痞子，还生下了豹子两兄弟。我爷爷奶奶当然是不同意，就把那个痞子男人赶走了，没想到路上出了车祸，死了。从此，我小姑姑就恨死了白家。时不时的发疯，发疯就拿刀子剪子杀人。我奶奶就是……”
程太初惊呆了！
为了个无恶不做的痞子男人，杀自己亲妈？
这不是心理疾病，这是心理变态吧？
老白皱着眉头，继续说道：“然后她就被赶出了白家，但外面的人不知道内情，依然巴结她，加上她自己也非常聪明，渐渐成了一个大富翁。”
“就在咱们南州市？”程太初问。
老白点点头：“这在咱们南州市，那个男人死前就干逼良为娼的买卖，大概是因为基因吧，豹子两兄弟也走上了这条路。很多年前，我爷爷大概是因为年纪大了，本来还打算认回小姑姑，把两个孩子也接回白家教育。不过，没成功。我小姑姑，已经疯得不像个人！”
程太初算是明白了。
他把豹子两兄弟搞成了废人，他们那个疯婆娘的妈，必然会找他报仇。
老白给他添上茶水，皱眉说道：“所以刚刚我才说，我没法从根源上帮助你。但我不介意你用任何方式方法去解决这个问题。对于我来说，她活着是空气，死了反倒是干净了。”
程太初听明白了。
但他并不觉得老白是暗示他去弄死那个疯姑姑，只是不介意他把人往死里弄。
要解决这么一个疯婆娘，对他来说也挺简单的。
要么治好她的病，要么让她口不能言、手不能写、耳不能听。
心理变态的疾病，可不是几副药就能治好的。
那就只有后者了。
虽然有点残忍，也违背医道。
不过，好在他也不是什么救死扶伤的医生。
一个极有可能伤害他的亲人的疯婆娘，下起手来，就更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黄昊天跑了进来：“姐夫，快给我倒我一杯，渴死我了。”
老白瞥了他一眼：“最近别烦太初老弟，他有正事要忙。”
黄昊天揽着程太初肩膀坐了下来：“知道知道。我刚在外面听到了几句，不就是对付一个疯婆娘……咳，不是，一个老太太么？我帮你。”
程太初拍掉他的手：“你帮个啥？我可用不着你帮我。”
黄昊天把杯子里的茶汤，一喝而尽，说道：“这是什么话呢？我可是主动想帮你，你都不感动吗？早就解决这事，你才有时间跟我练练。”
程太初哭笑不得，注视着这个傲娇货：“舅少爷，不论多少次，你都赢不了我。”
黄昊天眼睛一瞪：“你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人在江湖飘，有必要时刻保持谦逊。否则，夜路走多了，总有一天会遇见鬼！豹子不就是遇见鬼了？”
“……”程太初。
黄昊天转头跟老白说：“对了，姐夫。我姐姐叫你回家一趟。”
老白是个十足的老婆奴，一听老婆找他，一刻不耽误的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先走了。
茶香四溢的室内，只剩下两个人。
黄昊天挪动椅子，紧挨着程太初，说道：“刚刚我在外面都听见了，其实我姐夫的话还留了一半。我跟你说……”
“唉唉，你说话好好说，挨我这么近干什么？”程太初当即推开那颗快要撞到脸的脑袋。
“哈哈哈……”黄昊天也不生气自己被嫌弃了，笑道：“挨近一点，才有神秘的感觉。”
程太初忍俊不禁的给自己倒上茶水，想了想，还是给对方倒上一杯：“你不是有话要说？”
“是这样的！那个老太太真的是个疯的！我姐夫在他那一辈不是老幺么？小时候，差点被那个疯老太太按在水缸里淹死了！幸好家人发现及时。正是因为如此，白家的老爷子，也下定决心不把疯女儿接回白家。但毕竟是自己亲生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所以这些年，才对他们母子三人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其实也是他老人家，年纪实在是太大了。战争年代落了一身的伤，根本理不了事。老白几个哥，虽然觉得小姑姑给白家丢尽了脸面，但做为晚辈，也不好动她。但如果不是他们在暗中打压，就凭豹子两兄弟的歹毒，怎么可能这么多年，只能窝在县城里为非作歹，连南州市的边儿，都摸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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