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援朝被程太初说的一句话给愣住了！
爱惜人才！
“惜才……”吴援朝默默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突然就笑了：“惜什么才？我吗？我也算？”
程太初把对方的这种自嘲和自我失望看在眼里，一本正经地反问：“难道你不算？”
“……”吴援朝深深地看了程太初一眼，扒下眼罩准备走人：“总之，谢谢你了。我不是什么人才，至少早就不是了。我也不需要帮助，请你不要……”
“不需要帮助？你确定？”程太初搂了搂怀里的小煤球，问道：“你确定你不需要我帮你母亲治病？”
“你说什么？”吴援朝道。
“啧！”程太初转身朝大院儿里走，一边走一边说道：“林业局的陈百强知道不？肺癌晚期，医院都没法治，对我来说也就是十副膏药的事。张彪，你不会陌生吧？全身皮肉都烂到流脓，京都协和医院都拿他这种疑难杂症没折，搁我这儿也就是十副膏药，再加一颗小药丸的事。我这么牛逼，你竟然不知道？”
“……”吴援朝刚要张口，就被对方最后一句话，给成功堵住了嘴。
哪有人夸自己的牛逼的！
“张彪的病，不是你搞的鬼吗？”吴援朝说。
程太初耸耸肩：“这都被你知道了！可不能告诉他本人……”
“……”吴援朝惊讶道：“张彪的病，还真是你搞的鬼？”
程太初要发火了：“我说，你到底进不进来？机会只有一次，想不想你母亲好起来？”
话罢，抱着小煤球提着一袋子钱，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院子。
半分钟后。
吴援朝进来了，手里拿着黑色的机车头盔。
程太初蹲在一个大澡盆前，把小煤球给按进充满了泡泡的水里，指了一下根雕桌几：“那里有茶叶，有开水，自己泡茶。”
吴援朝站在原地，一双眼睛盯着给小奶狗洗澡的程太初，犹豫了半天，开口道：“你真的能治好我母亲的病？你都不知道我母亲生了什么病吧？”
程太初两只手上满是泡泡，逮着小奶狗的一条腿不让跑，说道：“我只有一句话，搁我这儿，不管是什么病？只要人还在，哪怕只有最后一口气，我能把治好！你信不信不要紧，关键是你不得不信！”
“……”吴援朝低着头，沉思了很久。
旁边火坑上的水开了，水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程太初喊道：“我说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把水壶提起来，帮我把茶给泡上，你不喝就不要泡两杯，我家的茶叶老稀罕了！”
“……”吴援朝心里一阵无语。
转头看了一下冒着一股大雾气的水壶，走过去把头盔放在茶几上，把水壶拎起来了。
然后，拿了两个茶碗，分别夹了少许茶叶。
凭什么只泡一杯？
谁说他不喝的？
他偏要泡两杯！
吴援朝用小竹夹夹茶叶的时候，还伸头仔细往茶叶筒里看了两眼，又看了一眼随便用竹筒做的茶叶筒。
他实在是看不出来，程太初家的茶叶到底稀罕在哪里！
江波涛啃着一截黄瓜从屋里出来，一眼就看见了桂花树下的陌生人。
其实算不上陌生人，几个小时前不是还见过？
吴援朝也看见了江波涛，一时间尴尬不已。
年轻人，总是要面子的！
几个小时前，他才在两人面前出了那么大的糗！
不，应该是说在全国上百万的网友面前出糗……
他打不过程太初，这是事实！
技不如人，没什么好丢脸的！
就是他的脸颊上，还残留着巴掌印象……
江波涛朝对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赶紧把手里的黄瓜啃了，爬去抱起浑身湿漉漉的小煤球：“我来我来，你去说正事。”
“汪！汪！汪！”小奶狗奶声奶气地叫了几声，甚至伸出红红的小舌头舔了舔江波涛的手背。
江波涛当场就乐了：“嘿，老程，比起你它更喜欢我……”
程太初清洗着双手，作势要打小煤球：“你个没有良心的小东西！”
吴援朝泡上清茶之后，就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睛看着面前的大碗茶，心思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江波涛一边拿毛巾给小煤球擦湿湿的皮毛，一边打量吴援朝。
一时间，又想起几个小时前看见对主的那个眼神……
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虽然他比对方只大了几岁，但他就是觉得对方是一个委屈求情的孩子……
唉！
一想到对方一家人的遭遇，他就忍不住骂娘！
程太初洗好双手，拍拍裤角上不小心粘上的泡泡，回了一趟屋里，走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东西。
程太初将十副膏药拍在吴援朝的面前，说道：“拿回去，贴在你母亲的背脊骨。二十四小时换一副，十天之内，保证药到病除。不用太感动哦……”
吴援朝愣愣地看着膏药，又愣愣地抬头看着程太初，喉节滚动，声音带着克制的硬咽：“我母亲是乳腺癌……”
程太初摆摆手，抓起烟盒给自己点上一根烟，说道：“我不管是什么癌？你只要知道这膏药保证能治好你母亲的病就行了！”
吴援朝半信半疑。
程太初‘啧’了一声：“你这是什么眼神？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总听说过吧？那天下有人掌握了百治各种癌症的秘药，就不是什么玄幻的事情了吧？”
吴援朝垂眼，直直地盯着那十副简陋的，一看就是自制的膏药，说道：“好！只要你治好我母亲的病，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你神精，我要你这条命干什么？”
“好！只要我母亲的病得到治愈，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牛做马！”
“我又不开荒送货，要你做牛做马干什么？”
“……”吴援朝突然拔高声音，质问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谁说没有？你目前不就是？”
“……”吴援朝皱眉骂道：“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哦，我想想……还真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切！刚才不是还说这是免费的午餐？
吴援朝伸手把膏药收起来，没有急着揣进兜里，而是紧握在手心里，大拇指在旧布做的膏药贴上搓来搓去：“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杀人，你行吗？”
“……”
“玩笑玩笑……”程太初笑了笑，突然一本正经的注视着对方的眼神，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听好了，我……要你回警校继续读书，将来做个好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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