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围的村民，一个比一个兴奋。
“程老板来了……”
“那些口袋里都是钱……”
“我终于放心了！有了这一大笔租金，我就不愁我家大娃讨不到媳妇了……”
“是啊是啊！我也一直在为我家老二的婚事犯愁！”
“我也一样！去年给我家老二相了几次亲，没一个成的！现在好了，有了大笔土地租金，还能白拿一套镇上的安置房。我家老二相亲的对象，我得好好挑一挑！条件差的，老娘还看不上呢……”
“哎呀万大娘，你飘了哟……”
“何大娘，说得好像你没飘一样！昨天晚上我从你家门口路过，还听见你在打骂你家儿媳妇，还扬言要你儿子跟她离婚，重新娶一个呢……”
“打骂她又怎样？明明知道我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叫她做饭的时候，把豆角炖烂一点，她偏不听！这种不孝顺公婆的儿媳妇，留她有什么用？”
“呵呵，何大娘这就是你不对了！你谁不知道你家大儿媳是个能干人？当初你家穷得连肉都吃不起，人家照样嫁过来。现在有土地租金拿了，你们家就准备踹了人家？做人要有良心……”
“关你们几个老婆子什么事？我家的事情，轮得到你们来管？”
“谁想管你家的破事！”
“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们就是看不惯你这个老泼皮……”
“你骂谁是老泼皮？你骂谁呢？”
“就是骂你了，怎么着吧？”
……
“万四儿，你刚才这话是几个意思？”
“哟，罗洋你来了啊？”
“万四儿，老子在问你刚才的话是几个意思？”
“什么几个意思？你不是站在我背后都听见了吗？”
“万四儿，你就是一个人渣！上半年，是谁跑到我家说尽好话，说是想娶我妹妹？我爹看你天天往家里跑，觉得你是个有诚心的，这才答应把我妹妹嫁给你。别人家嫁女儿，都是收十万、八万的彩礼。我爹看你家确实拿不出来，就只收了三万。你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现在程老板过来租土地、送安置房。你特么就想悔婚了是吧？”
“罗洋，什么叫我想悔婚？我跟你妹妹只是订了婚，又不是已经结了婚。订婚之后，觉得两个人相处得不合适，我还不能退婚了？”
“行！退婚就退婚，我妹妹又不是嫁不出去！但是我妹妹已经在你家住了几个月，也帮你家干了不少农活。之前收的三万块订婚钱，你一分别想拿回去……”
“呸！那三万块钱，凭什么不让我拿回去？我又没娶你妹妹过门，退货当然要退钱……”
“万四儿你个杂碎！竟然说得出这种话，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哎哟，罗洋打人啦！大舅子太凶了，他打我，我要退婚……”
“喂喂，你们两个快别打了……”
“你们拉什么架？明明是万四儿那厮不地道、嘴巴还贱！这种人就应该被打死……”
“罗洋弄死万四儿这个不渣……”
……
“婆婆，你为什么打我？”
“你说老娘为什么打你？你刚才跟罗建洪眉来眼去，你当老娘看不见？”
“你不要乱说话，我什么时候……哎哟……”
“你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老娘早就怀疑你背着我儿子在外面搞三搞四，可怜我儿子傻乎乎的还相信你是清白的！你们两个狗男女，不得好死！”
“你个老疯子！成天冤枉我在外面偷人，成天在你儿子面前说我的坏话……”
“老娘打死你不要脸的女人！明明就在外面偷野汉子，刚才还跟罗建洪两个眼来眉去地打暗号，竟然还敢狡辩……”
“哎哟，救命……”
……
外围的村民，吵架打架的乱成一团。
内围正在紧张排队的村民，都被吸引，纷纷转头瞻望……
那些老实巴实的村民，纷纷摇头叹气。
这叫什么事？
钱多生是非？
杨二狗等人，仍然在努力地维护队伍的秩序。
破破旧旧的办公室内。
五个村子的村长都在，其他村干部来了一半。
再加上程太初等人，本来就不大的办公室，几乎算得上是人挤人！
既然程太初来到了香塘村，那香塘村的村长，就临时担任五个村长的村代表。
唐村长很是热情地招待程太初、程超群、白岩峰三人。
不但泡上了热茶，还拿出了一袋桔子。
“程老板……”唐村长笑道：“咱们五个村子，一共有三百三十户人家。每一户人家的土地面积，我们村干部都反复检查、核实过。还有就是，村民一个星期前，就把各自的土地清理好了。程老板你把土地租过去，就可以马上松土种菜。”
“是是是……”另外四个村长，不住地点头。
程太初喝了一口水，说道：“那就开始吧！咱们这里地方小，几位村长……”
“哦哦，那我们五个村长留下来，其他村干部都先出去。”
“咱们这是老房子，空间不比程家村的办公室大。人一多，确实拥挤……”
“走走走，你们都出去吧……”
唐村长走到门口跟但旦说了一声，但旦给杨二狗使个眼色。
站在长条板凳上，手拿高音喇叭的杨二狗，大声喊道：“马上开始签合同的了哈！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先从第一组队伍开始。第一组队伍的第一个人出来之后，换第二组队伍的第一个人进去，再换第三组队伍的第一个人。谁都别争、别挤，更不要抢位置！乱插队的人，小心我不客气……”
“开始了开始了……”
天不亮就来排队的第一个村民，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乐呵呵地进了办公室。
“我是罗家村的罗栓双，家里一共有三亩三分地，想一次性出租二十年。都租了，不留一分自留地……”
五个村长人手一份名单，进行核实。
觉得没有问题，就向程太初三人点点头。
会计出身的程超群，开始结算租金。
文书白岩峰责任登记，做一份详细记录，防止重复。
那村民盯着程超群手里的毛爷爷，两眼放光。
坐在旁边抽烟的程太初，却不禁皱眉。
他问道：“你一分自留地都不留，那平时你家不用种菜吃？”
那村民嘿嘿一笑，说道：“在搬迁之前，俺可以去旁边村子的亲戚家，花钱买菜吃嘛。现在留几分自留地，将来搬迁走了，也不可能回来种菜。还不如全都租给你，这样我家也能多收几千块钱的租金！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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