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菱服饰集团会议室。
林天豪百无聊奈地点上一根香烟，白色的烟柱上火焰燃烧，他时不时吐出一圈烟柱，又时不时把烟蒂点在烟灰缸上。
坐在林天豪身旁的白菱助理，眼神一直打量着眼前这位作为嘉菱服饰死对头的boss。
虽然不止一次见到这位大老板，可是每一次感觉都不一样。
这次明显能从他的英俊的脸庞感到一丝兴奋一丝得意。
【我们宣布退出，林老总这么高兴的吗？】
助理内心充满了疑惑，可作为虾兵蟹将的他，不敢说也不敢问，只能等着自己的大老板来。
就这样等了十几分钟，可迟迟不见白菱的现身。
“你们白总怎么还没来？”
已经吸了第三只烟的林天豪掐灭了烟头，会议室里有通风设备，烟头散发的白烟没法在屋里堆聚。
“或许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助理陪着笑说道，他话里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清楚地很，知道自己的老板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来。
“林总，还需喝点吗，我再给你添一点？”
助理指了指林天豪面前的咖啡杯，杯里的咖啡早已空空如也。
“好，谢谢！”
助理笑着端着空咖啡杯离开了会议室，或许对他来说这个密集狭窄的空间足以让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等助理离开后，林天豪仰靠在后椅上。
一旁林天豪的秘书凑到跟前说道：“林总，这嘉菱服饰的白总这么长时间不出来，感觉是在故意刁难我们啊？”
“把感觉去掉。”
“啊？”
秘书懵了一下，可看着老板闭目养神的样子，他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今天不是来公司会谈的，只是一种私人会晤而已。
突然，门开了，秘书原本以为只是那个男助理回来了，没想到是白菱来了。
“林总，林总。”
秘书轻轻推了一下林天豪，后者一睁眼就看到一位清冷秀丽的白衣女人站在门口。
林天豪站起身准备绅士地和白菱握一个手，但很明显对方并无此意，而且还故意坐到林天豪的对面的位子上，并没有坐在平时开会的主位上。前者的手悬在空中，莫名地有些尴尬，只好坐下等待白菱的回话。
坐在白菱身旁的叶殷看着这一切，嘴角露出一丝奸笑，接下来应该有好戏看了。
白菱冷冷道：“来干嘛？”
开门见山的一句话打了林天豪一个措手不及，按照往常的态度不应该是先对自己来几句阴阳怪气，怎么这次这么直接。
顾不得思考这些，林天豪礼貌地理了理西服的领口，笑道：“我这次来了，是为了感谢你，感谢贵公司的高抬贵手。如果不是你们放弃这个项目，恐怕我这次会过得很难受……”
白菱冷呵了一声，但没有打断林天豪的讲话。
“要不是你们的及时退出，恐怕我们公司还要再加十个亿，所以真得很感谢你。”
林天豪千言万语汇聚在一起，就是很感谢，但对于嘉菱服饰的人来说这句话都特别刺耳，尤其是叶殷听着都犯恶心。
“不必了，我不值得你感谢，你也不必在这装清高，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
林天豪还想解释什么，白菱打断道：“感谢的话，你也不用跟我说了，之后我就不是嘉菱服饰的董事长了。”
“什么？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难道因为她放弃了这笔单子被董事会劝退了，不会啊，她作为最大的股东，谁敢劝退她啊！
林天豪大脑飞速运转，难道这是她自己的意思吗？
他盯着白菱，这个他曾经的女人，依旧是那双冷漠的眼神，它可以看出对方对自己充满了不屑。
“你的董事会同意你内退吗？”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这句话彻底堵上了林天豪的嘴，他今天原本就是带着胜利者的视角来拜访这个对手，顺便看在曾经夫妻的份上，给对方几个单子挽救一下对方，可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自作多情。
“看来今天我来到时候不对啊，来早一点，来晚一点，都比这个时候来的好。”
白菱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似的，眼神依旧四十五度仰角，良久，缓缓道：“还有事吗？”
“没了。”
林天豪缓缓起身，他知道继续在这待下去没意思。
“狄恒，送送林总！”
“是！”刚才那个助理点头道，向林天豪伸手请道：“林总，请！”
林天豪呼了一口气，系上西服的扣子，走在会议室的瓷砖地上。突然，他停下了脚步，转身问道：“沐沐，最近怎么样了？”
“能吃能睡，能跑能跳。”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她过得很好，有一个很爱她的人照顾她，不需要你去操心。你有着闲心不如去挣你那点钱，想这些干嘛？”
林天豪再一次吃瘪，她发现今天的白菱很不一样，相比平常更加沉稳，和以前的浮躁简直不一样。
想不出所以然的他只好在狄恒的带领下离开了公司。
听到皮鞋踏地的声音越离越远，叶殷如释重负，这样空气实在有些难受。
“白总，你今天很厉害，把林总说得哑口无言，太佩服你了。”
“是吗？”
白菱转过身，脸上充满了自信且骄傲的微笑。
“是啊是啊。”
“这还得感谢沐沐啊。”
“感谢沐沐？”
叶殷一脸懵逼，可白菱没有解释，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事。
……
嘉菱服饰集团门口，林天豪坐上了轿车，脸上阴晴不定，牙咬得直痒痒，坐在前头的秘书通过后视镜看着boss的脸，他咽了咽口水，没敢问话。
坐在后面的林天豪，看着外面，灰色玻璃倒映的外面一样灰，这仿佛就像他的心情一样。
我应该高兴吗？
白菱不干了，自己少了一个死对头，为什么不高兴，这是个值得高兴的事。现在也不会有哪个人会和自己对着干，这难道不是一样好事吗？
想着这么多年，自从嘉菱服饰脱离豪霸霸服饰，两家一直对着干，这还不是白菱她唆使的。现在他一走，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地挣钱了。
可我为什么高兴不起来了？
我到底为什么这么努力地挣钱了。
林天豪闭上眼睛，他回想以往，这一回想，想起了他在大学毕业时和白菱求婚的时候。
“菱菱，你放心，我一定会挣到很多很多钱，一定会在所有人面前证明我配得上你。”
哼……好幼稚的求婚誓言啊！
车走得晃晃悠悠，林天豪渐渐进入梦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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