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反而静的有些诡异。
“驸马？”北京瘫在枕头上的李清婉，猛的坐起，不敢置信的看着进来的人。
冯素贞也吓了一跳，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眼底露出焦急之色：“殿下怎地如此憔悴？”
“……减肥。”李清婉嘟囔道，又横了她一眼，小声，“你都几日没回来了。”
“微臣近日事务……”冯素贞条件反射的回答，但话未说完，便化作一抹苦笑，“微臣以为，殿下并不想看到微臣。”
李清婉从床上一挪一挪的爬下来，她肩上只披着单薄的纱衣，冯素贞见状，微微蹙眉，上前替她裹好了外袍。
“纵然天气回暖，殿下也要注意身体。”冯素贞柔声道。
李清婉手指绕着外衫上的丝带，垂着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飞鸟的影子掠过窗纸，琉璃屏风将阳光过滤成淡淡的蜜色，均匀的照在青石雕花的地砖上。
殿内弥漫着一种温柔的宁静。
李清婉看了冯素贞一眼，因为光线的缘故，对方素淡的背影竟仿佛镀着一层金边，给人一种恍惚的不真实感。
她也确实是一个极好的人。
在这几天中，李清婉曾仔细想过两人的关系，期间她心底偶有恶念浮现，竟盼着李兆庭不如逝于狱中的好，这种想法一旦升起，便屡次出现在心头，叫她忍不住顺着思考下去，若那人当真不在了，冯素贞又会如何？
……会很伤心吧？
想到对方可能的悲痛，李清婉便忍不住替她难过起来，虽然最初的接近时被系统的好感度任务所逼迫，但日复一日的相处下来，她们之间也的确积累了身后的情谊，毕竟冯素贞是那样近乎完美的一个人，雅量博学，坚韧宽厚，又心细如发，体贴入微。
——只要她能过的快活，究竟是和谁在一起，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李清婉心中下了决定，登时觉得心中轻松了许多，侧首对着冯素贞浅浅一笑：“你实在是个很好的人。”
莫名被发了卡的冯素贞怔然望向她。
“放心。”李清婉握住她的手，目光清澈而坚定，“无论将要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冯素芳望着她的眼睛，忽然垂下目光，低声道：“殿下……”
李清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打断了她的话：“今天你总回来吃晚饭吧？咱们再生疏下去，父皇就要苦恼的将我赶出去了。”
冯素贞沉默片刻，轻轻一笑：“既然如此，晚上便恳请殿下赏光了”。
……
入夜，寿安殿书房之中。
“公子。”梅竹关上门，小心的走进来，站在冯素贞身后垂首侍立。
“事情做得如何了？”埋首案牍的冯素贞放下笔管，抬眼温和问道，她的语气神态一如白日，闲雅悠然，只是目光流转间，偶然会带出一丝幽深的厉色。
“周城仲已经上钩。”梅竹说着，表情紧张又兴奋，“咱们下一步该如何做。”
“静观其变就是。”冯素贞耐心道，“刘文举弱点明显，周城仲要讨好幼主，这两人都不足为虑，只盼他们能有点分量，也好惊动我大周那位忠心耿耿的丞相大人。”又问，“赵怀仁今日如何？”
“已被他祖父派人结果。”梅竹脸上微露惧容，“说是赵家不能有辱没门楣的子孙。”接着苦恼道，“不过赵怀仁走了，这案子不就又没法子扯到刘文举身上了么？”
冯素贞微微一笑，并不在意：“虽然众人皆守口如瓶，不敢向上攀扯，但又有谁心里不晓得，赵怀仁赵大人究竟是被哪位抛弃，才落得今日这般下场。”轻叹，“刘公子狠毒无情竟至于斯，下次若再有替他效命的机会，想来就算赵家人再忠心不二，也难免会多为自己打算些许。”
梅竹佩服道：“公子高见。”
“派人把赵氏母女送走罢，令她们隐姓埋名，好生过活。”冯素贞随口吩咐道。
梅竹应了声，刚要去办，却被冯素贞出声唤住。
冯素贞迟疑道：“方才一直未曾问你，你的头发……”指了指她挠得像鸡窝一样的脑袋。
白天为小姐婚姻状况操碎心的梅竹呃了半晌，才犹豫答道：“风有点大……”
冯素贞看了她片刻，唇角一翘，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也是，今日倒辛苦你们几个守在外头，寿安殿外的过堂风，的确算不上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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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码太多，今天差点没登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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