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雨的学习渐渐走上正轨，唯一不太舒服的就是我和小系统偶尔还要处理一下他的情绪，像是学堂跟同学闹了矛盾或者哪篇文章没有背下来，再或者是被夫子教育了之类的。
不过，倒还好，毕竟我和小系统也不是他的父母，而小山雨也尽量自己处理。
有时候，我还是会问小系统，我们这样做对吗？
小系统也给不出答案，我俩就这样默默地等时间来做最后的验证。
可是有一天，小系统却突然感慨道，“应该是件正确的事情吧，如果没有他的话，我们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恐怕真的就像是浮萍一样，随波逐流，走到哪里算哪里，永远也找不到可以安定的地方，找不到跟这个世界的联系。也许，此时此刻，我们两个还在一门心思地追踪着高能量系统和它的宿主，为了这些事情而绞尽脑汁，像个无头的苍蝇在这个世界胡乱飞，说不定在找到之前就已经先把自己熬死了。”
“是啊，哪儿像现在这样，他每背会一篇文章，都要奖励，每天都要按时两顿饭。说实在的，我还真不太适应这边两顿饭的节奏。”我一边念叨着，一边往嘴里塞了些零食。
“你说，过不了几年，他是不是就要独立出去了？我们要不要给他攒娶老婆的本？”我猛然想到这一点，问小系统。
小系统也像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一样，回问我，“我们收留他，还要负责帮他娶媳妇吗？”
说完，我和小系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就算小山雨在饭桌上开开心心地跟我们讲他在学堂里新的见闻，都没能把我俩唤醒。
等到小山雨睡下后，我俩又进行了一番讨论。
“按照我们那个时代的规矩来说，应该是要再帮他娶媳妇的。”我一边回忆着一边同小系统讲。
“可是，他现在吃我们的住我们的，还让我们花钱给他请先生，他将来不还给我们吗？”小系统困惑了，“我们系统帮宿主都是要回报的，人类互相帮助已经到这么无私的境地了吗？”
“是哦……”，我也被问住了，“可是，他又能回报给我们什么呢？”
小系统眨眨眼，“对哦，我们莫名其妙投入这么多成本，他能给我们什么呢？”
嗯，我俩继续沉默地陷入了思考当中。
小山雨显然没有理会我俩形而上的思索，正茁壮成长中。
不过，很显然，我和小系统自找的思想困局也没能持续太久。
“信号增强了”，小系统指着突然增强的数据给我看。
“这说明什么？”我不是很了解情况，所以问小系统。
“这说明要么是向我们这个方向靠拢，要么是有时空能量释出。很有可能他们有新的行动了。”小系统这样猜测着。
“那我们去看看？”我这样问小系统。
“可是……”这一瞬间，小系统竟然比我还犹豫了。
“怎么了？”
“如果，如果确实有是高能量系统的话，我们大概会面临三种情况：第一，打个卡，看一眼就回来了，当然很有可能是第一种情况。第二，接收一些时空能量，顺便跟人家高能量系统打个招呼。”
“第三种情况呢？”我看小系统说话有点吞吞吐吐的，便问道。
“第三种情况，也有可能它们会再逃离这个时空，那我们为了能生存下去，也只能跟着时空流离开这里。”小系统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前两种情况我都有想到，但是第三种情况我还真的没有想过，“那……”，我也犹豫了，“小山雨该怎么办？”
“会一个人继续活着吧，或者考上功名，或者娶妻生子，一辈子。”小系统公式化地讲着。
“我有点舍不得他”，虽然只是短短的相处，但我觉得跟小山雨还是很有缘份的。
“再舍不得，他也不可能跟我们穿越时空的，没有人会主动选择漂泊吧？”小系统说着，试图从普通人的角度来劝我。
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觉得有些缺氧，转念又一想，“也许第三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很低呢？”
小系统点点头，同意我的猜测。
“那我们现在就去，还是趁他睡着之后，晚上再去？”我这样问小系统。
“跟他讲一声吧，即便第三种情况的概率非常低，我也不希望他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嗯，等他下学回来，我跟他讲。”我一说完，小系统便和我一起陷入了沉默。
我和小系统搬了个马扎，窝在大门口，我揣着手，它依旧扒拉在我的头上，夕阳给我俩拉出了长长的影子，那一瞬间，我感觉只要再配上点二胡拉的曲子，我俩就显得可凄惨，可凄惨的了。
小山雨高高兴兴地往我们这个方向走着，看见我俩这么凄惨、悲凉的样子，一顿，赶紧跑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回来了？”我苦着张脸，轻轻擦拭了一下不存在的眼泪，“来，我们一起吃晚饭。”
小山雨被我这个表情吓到了，眼睛里突然转起了泪花，我赶紧收了收表情，“哎呀，我和小系统，不，我和你童归哥哥闲着没事，在这儿晒太阳来，哎哎哎，你别哭，我俩不是故意的，就在门口等你嘛，别别别，哎哟哎哟，真是，我错了，我错了，来来来，哭什么哭啊，真的，没什么事，就是想吓唬着你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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