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放吴心出去？”杨不坏来到组长办公室。
“就这两天了。”组长看着手中的资料，眉头微皱。
“你打算怎么放她出去？”杨不坏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此事事关重大，他担心组长骗他。
“你是怀疑我，或者担心这只是我的缓兵之计吗？”组长合上资料看着杨不坏。
杨不坏没有说话，因为确实如此。他知道明天可能就要去蒙古国了，下墓这种事情，九死一生。
“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不相信任何人，是绝案组主办手必须具备的素质。”组长说完拿出一个烟灰缸：“抽吧，我知道你一谈事情就想抽烟。”
“所以您特意给我准备个烟灰缸？”杨不坏也不客气，拿出一支烟点上。
组长只是温和的看着杨不坏，没有说话。
“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杨不坏追问。
组长笑了笑：“比起你爷爷，你心性太急了。”
“你很了解我爷爷吗？”杨不坏对这个话题也颇有兴趣。
“了解谈不上，有些仰慕吧。”组长说。
“我爷爷还能让您仰慕？”杨不坏的记忆中，爷爷确实异于常人，但是平常也就帮人算算命看看地什么的，怎么能让绝案组的组长仰慕？
“看来你对你爷爷的了解可能还没我多。”组长说完，转移话题说：“听过催眠术吗？”
“电影里面看过。”杨不坏说。
“我有个朋友，有些权势，而且催眠术炉火纯青，他愿意催眠吴心，证明她不懂物理。”组长也不希望杨不坏一直牵挂着吴心的事情。
“如果这么厉害，直接来绝案组当主办手不好吗？”杨不坏有些不敢相信。
“这是需要当事人配合的，你指望嫌疑人配合你吗？”组长说。
“可是上面会相信你这朋友吗？”杨不坏还是不放心。
“我这朋友颇有些权势。”组长淡淡的说。
“行吧行吧，我知道你也不是吹牛逼的人，我先去找吕布算账。”杨不坏摆了摆手，走出组长办公室。
来到吕布房间，杨不坏想了想，还是算了，真的打不过。
“李白，你过来下。”当杨不坏路过司马懿房间的时候被司马懿叫住了。
“准备出门？”杨不坏看着收拾东西的司马懿。
“对啊，我都75岁了，15年前就该退休了。”司马懿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回答杨不坏。
“打算去哪？”杨不坏问。
“老家山东啊。”司马懿说。
“我说过要给你养老送终的。”杨不坏想起那天，在外面沙滩上拜司马懿为师。
司马懿停下手里的活，看着杨不坏，他以为当时的杨不坏只是随口一说。
“你不会以为我骗你的吧？”杨不坏笑着问。
司马懿恢复平常的神态，说：“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杨不坏走进司马懿房间，坐下来说：“我手上可有你的把柄，你不让我给你养老送终我就举报你。”
司马懿愣了一下，呵呵一笑，说：“没有人会有我的把柄。”
确实，司马懿此生为官清廉，在绝案组数十年，不知拒绝了多少糖衣炮弹。而且工作上矜矜业业、呕心沥血，可以说把一生都奉献给了国家。
“师傅，其实你早就知道真相了对吧？”这是杨不坏拜师以来，第一次叫司马懿师傅。
司马懿停在原地，脸上没有任何波动，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居然只用了不到两个月时间。”
“您用了多久？”杨不坏问。
“两年。”司马懿叹了口气，继续收拾行李。
“您这就承认了？”杨不坏心中有些惊讶，其实他并不确定司马懿是否早就知道真相，而且这毕竟是知情不报，是忤逆国家的行为。
“你我之间虽然相交甚短，但是从你拼死也要救吴心来看，你总不至于把我卖了吧？”司马懿知道杨不坏不会这样做。
“是因为吴华吗？”杨不坏有听貂蝉说过，司马懿一家都被仇人所杀，他现在在这个世上已无任何亲人。
司马懿走到杨不坏面前：“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过慧易夭？”
这是司马懿一生中，第一次感觉被一个人彻底看穿。
“我演了这么多年，组长都没发现，你两个月不到就发现了。”司马懿释怀一笑：“也好，把这个位置交给你我放心。”
“主办手更了解主办手，而且我就随口问问，哪晓得你承认的这么干脆。”杨不坏说完接着说：“这也说明我们是一路人。”
“你比我更有勇气，我也知道吴心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威胁，真相早已无足轻重，何必让这个世界再多一个像我这样孤苦伶仃的老人。”司马懿想起八年前的吴华，眼神中的那股绝望。
“那您不早点告诉我，害我查来查去头都大了。”杨不坏看着司马懿房间，全是乱七八糟的草稿。
“我没指望你能查出来啊。”司马懿苦笑一声。
“为什么不留在绝案组？”杨不坏问。
“不给国家添麻烦。”司马懿答。
“你不会打算去复仇吧？”杨不坏看着这些手稿，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都快入土的人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司马懿拉上行李箱拉链，接着从枕头旁边拿出一本书递给杨不坏：“你拜师的时候也没送你什么，毕身心血，你收着吧。”
杨不坏接过书，足足十厘米厚，里面记录着司马懿破过的每一宗绝案。
这是一个交接，也是一种传承。
杨不坏双手捧着书，对司马懿鞠了个躬：“您想葬在哪里？”
司马懿哈哈一笑：“你这孩子说话真有艺术，山东省歧路市有一个百里镇，镇的后山上有一棵很大的梧桐树，我死后就把我葬那里吧，我妻儿老小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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