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掌柜说自己的外功小有所成，徐诚很是欣喜，但他却是不知道何为小有所成。
“方才我探查你的体质，你的经脉骨骼比之原先已有了显著的提升加强，已是符合修炼山河不动的初步要求。”
“山河不动分为三境三重三阶，三三为九，九为天罡之数，天罡为阳，阳则刚，刚则横，因而山河不动为横练外功功法，若你能修炼圆满，就如同我说的那般，铜皮铁骨，凡间刀枪难伤分毫。”
“三境为悟灵玄，三重初中上，三阶三品数，你已算入门，你的山河不动功法修为则为悟境初重一阶一品。”
原来张掌柜说的小有所成便是入门，徐诚知道若不是张掌柜出手相助，以他平平的习武天赋资质，靠着自己去苦熬摸索，恐怕入门也得猴年马月。
“学生谢过老师。”
徐诚向张掌柜行叩谢礼。
张掌柜看着徐诚露出了微笑：“先不用谢我，我其实可以教你更为上乘的外功功法，而不是这等横练的外功功法，你可知为何？”
“老师说过因人而异，学生天赋资质平平，这山河不动最为合适我。”
“那些比山河不动上乘的外功功法或许并不适合现在的我，我若练习也会颇费时日难见效果，而这山河不动却是能短期可见效果。”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老师领学生进门，学生今后再修行更高深的功法就会容易得多，就如同老师教我打算盘那般，由浅入深易，由深入浅难。”
徐诚把自己的想法如实说出来。
张掌柜看着徐诚，良久才叹了口气说道：“徐诚，若你能保持这等不骄不躁的心境，常思常想，今后何尝不能有一番成就。”
随后张掌柜面色一肃说道：“今后的一个月里，我会用尽手段让你将山河不动尽可能地提升，我也不会要求你达到什么境界，也不会指望你达到什么修为，我还是那句话，至于能学到多少，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学生定不负老师指点。”徐诚正色说道。
闻言，张掌柜哈哈笑道：“好！现在你运起山河不动。”
徐诚虽然不知道张掌柜为何发笑，但却是依言运起了山河不动，昨天他也尝试运起山河不动，除了憋一肚子的气却是毫无效果。
而神行追风似乎有效果，却是让他的脚灌了铅一般，还不如撒开脚丫子跑得快，因而昨天早上张掌柜才会让他只是熟悉功法口诀，并没急着指点。
今天再次运起山河不动，突然徐诚感受到昨天泡在洗髓散药水里的感觉，身上除了关节之处，他身上的肌肉已是硬得如同跟石头一般。
他原本就皮糙肉厚，如今又有功法护身，若是此刻父亲再拿鞭子抽他，恐怕再用力也难在他背上留下红印。
而张掌柜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根枝条。
看着张掌柜手中那根长短合适，大小顺手的三尺枝条，徐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站好了，你也无需扎什么马步，每天早上一千鞭子，你一鞭不能少，武艺三炼，文练，武练，横练，我现在先告诉你何为横练，简单来说，横练就是你得扛得起揍。”
听到一千鞭子，徐诚脸都绿了，但他却是暗自咬牙，原来横练就是先学会挨打，他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
“呼！”
张掌柜一鞭子毫无征兆抽来，徐诚面容立刻扭曲，他的脸上多出了一道深深的鞭痕，顿时是打得他皮开肉绽。
徐诚没有完全调整好状态，被张掌柜突如其来的一鞭子抽得他眼泪鼻血横流，险些栽倒在地，疼得他几乎喊叫起来，想用手去捂。
但徐诚却是牙关紧咬没有吭声，依旧笔直站着，还没等他缓过劲，他的脚下又挨了一鞭子，这一鞭子就如同钢鞭一般几乎要将他的腿给打断，疼得他想跳脚。
“记住了，你的敌人不会让你有准备的时间，更不会和你说废话，因为能和你说废话的敌人，已经不配做你的对手。”
“你的敌人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一招一式的你来我往那是街头的卖艺戏楼的杂耍，高手过招，一招定胜负也定生死，毫无花哨可言。”
张掌柜边说边抽打着徐诚，手中的鞭子急如狂风骤雨，毫无间歇。
徐诚身上的衣物顷刻间已被打成碎布条挂在身上，他整个人只是短短一会的功夫就几乎成了一个血葫芦，身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鞭痕。
徐诚几乎是将牙咬碎，才没有发出声痛喊，他觉得自己原先如同石头一般坚硬的肌肉，现在连面团都不如。
他此刻多么希望脑海里的青莲古灯能发光让他抵抗这无边痛苦，而青莲古灯却是没有丝毫反应，就连丹田气海也没有任何反应。
但随即徐诚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若是他全靠着青莲古灯如同作弊的手段护着，那他今后岂不成了青莲古灯的傀儡。
青莲古灯只能是他的补助，而不能左右他的意志。
徐诚边听着张掌柜的教诲，边硬扛着鞭打，还得忍受着身体上的无尽痛苦。
直到朝阳升起，张掌柜的最后一鞭落下，他才算是脱离了苦海。
如今徐诚的身上除了留着一条破裤衩，衣物全无就连鞋也只剩鞋底，他身上已是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
徐诚如今已不是血葫芦，而是一个皮开肉绽的血人。
在他的脚下堆着身上衣物的破布条，伤口涌出的鲜血汇聚成一道道血水，经过一道道伤口弯弯曲曲地滴落尘埃。
眼睛已经肿得只能眯开一条线，视线也已经是血红模糊，他原本黝黑普通的面容，此刻遍布累累伤痕与涕泪血水，看上去已是狰狞恐怖。
徐诚踉踉跄跄地站着，若是晨风再大一点几乎都能将他给吹倒，但他却是顽强地挺直了腰杆，任由朝阳洒在身上，如同沐浴在晨光之中。
张掌柜对他看似几乎没有任何留情，但徐诚知道张掌柜这已是对他手下留情的结果，这也是他能承受的极限。
而且徐诚也能感受到张掌柜并不是乱打一气，而是有着某种章法在里边，他身上被张掌柜抽打过的地方，不知道是麻木还是什么，当第二次再被抽打已是没有上回那般疼。
“你可以去泡药浴了。”
张掌柜点了点头，从始至终这少年都没吭过声喊过疼，更没有求饶用手阻挡，如同木桩一般硬生生地接下了一千鞭子的抽打。
徐诚闻言有些木讷地挪动着脚步，艰难地向那缸猩红的洗髓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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