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女士到底是不是神经病，现在这么晚了，也没办法求证。
二人吃了味道很一般的外卖后，就各自洗漱准备休息。
见程扬准备进房间，谢钦寒特别真诚地嘱咐了对方一句，“保重。”
程扬听到这话，差点就喜极而泣了，跟着谢钦寒做事这么多年了，对方终于学会了关心体贴下属，虽然“保重”两个字用得不太恰当，但他不是计较细节的人。
只要知道老板关心他，这就够了。
程扬这一天的忙活，本以为会认床睡不着，谁知一沾枕头就睡过去了。
睡着后，他便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到一个长得很漂亮，但穿着打扮很朴素的女人抱着一个小女孩，死命地将小女孩塞进衣柜里。
“我的乖语儿，千万不要出声，就在这里躲着啊，乖。”女人说着，在小女儿额头上亲了一口，随后她一狠心将衣柜门关上。
走到房门口时，她回头看房间，目光落在衣柜的位置。
程扬看到房间里简陋的摆设，觉得十分眼熟，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砰砰砰——
剧烈地敲门声响起，吓了女人一跳。
她把身上的钥匙拿出来，放到客厅的桌上，然后缓步走到门口。她很瘦弱，门只开了一条小缝，在敲门的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便一闪身挤出去，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门口有两个男人，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站在门前，应该就是刚才敲门的人，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穿的是一身棕色的休闲装，他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脸上带着口罩，看不到长相。
“萧璃，你一定要跟我作对吗？”那个男人开口，声音沙哑不带一丝温度。
萧璃抬眼与其对视，张口便骂：“你这个禽兽，是你在跟我作对，我有女儿是我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永远不会让她知道世上有你这么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存在，所以请你以后不要来我面前恶心我了！”
“不知好歹！”男人说完转过身去背对着萧璃。
黑西装余光看到男人的动作，当即就抬手一巴掌打到萧璃脸上。
力气太大，使得萧璃身体失去重心，狠狠撞在门上。
紧接着黑西装又抬腿，一脚踢在萧璃的肚子上。
“噗！”萧璃张嘴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萧璃的小身板，提个菜上楼都要喘半天，哪儿受得住一个大老爷们这样发狠的两下？她被黑衣人抓着头发拽起来，肚子上被踢了一脚，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像脱水的鱼一样。
“门打开，把孩子给我。”男人再次开口。
萧璃没说话，冲着男人的方向吐了一口混着血的口水。
这油盐不进的模样，都不用那男人吩咐，黑衣男人再度动起手来。
那一拳一脚的一点不留情面地往女人身上招呼，打得她瘫倒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她还不敢叫出声，怕屋子里的孩子听到。
“住手，住手啊你这个畜生！”程扬气得不行，对着那个男人疯狂呐喊，对方却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他感觉女人都快要被打死了，可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实在太难受了。
“啊！”程扬尖受不住叫了一声，直接从床上坐起来。
他满头大汗，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喘气。
这房子不隔音，因为担心程扬会出什么事，本就没有睡得太熟的谢钦寒被他一声尖叫给吵醒了。
谢钦寒房间里都没关灯，他一睁眼看到白衣飘飘的非语挂在他床边，吓得他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
模样实在太狼狈了，他却顾不得那么多，拖鞋没穿就朝隔壁屋跑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谢钦寒一边说话一边抬手把房间里的灯按开，难得的在程扬面前露出这么慌张的样子。
程扬坐在床上，还没喘过，满头满脸的汗水，跟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谢总，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非常非常可怕，我梦到……”程扬打算把梦里所见所闻说给谢钦寒听。
可这话都到嘴边了，他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除了那种在梦里气愤又恐惧的感觉外，他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梦到什么了？”谢钦寒问。
“忘了。”程扬双手拍着脑袋，跟敲鼓似的，“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这么恐怖，竟然能忘？”
谢钦寒：“……睡吧。”
他还以为程扬看到鬼了，亏他这么慌张地冲过来，因为愧疚自责，还经历了那么复杂的内心煎熬，结果就只是做了个噩梦吓醒了而已！
看来他公司是时候裁员了。
非语趁这短短的时间里，还飘到了程扬躺的那张床旁边，弯下腰东看看，西摸摸的。
谢钦寒没叫她，让她在这里陪着程扬，真有鬼还能帮程扬挡一下，也免得他每次睡醒都要被吓一跳。
他不叫，不代表非语不跟着他，他先一步进房间，将房门关上，一抬头发现非语已经在他床边挂好了。
“你去客厅待着吧。”谢钦寒面色镇定，坚决不能让对方看出他是在害怕。
非语乖乖飘出去，对于这种小小的要求，她想也不想就会答应的。
谢钦寒躺到床上，被程扬吓了一下，反而更好睡了，闭上眼没多久便睡着了。
而程扬那边，因为受了巨大惊吓，缓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却也因为不记得噩梦内容，害怕的情绪也远去了，躺下去没多久就再次进入了梦境。
梦里的画面跟他被吓醒之前无缝衔接。
萧璃被打得浑身是血躺在地上，要不是她身体还能看到微弱的起伏，她就跟一堆扔在那里的烂肉一样，看着十分可怖。
“没钥匙就把门撬开。”把人打了个半死，男人才开口说撬门。
如果只是想开门，一开始就直接撬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把人打成这样？
程扬气得胸口发疼，只恨他什么都做不了，不然一定冲上去跟着两个混蛋拼了。
“喂，你们在干什么？谁让你们上来的！”像是程扬的心声外被人接收到了一样，一个中气十足的女高音突然从楼梯口那边传来。
程扬的视线转过去，看到来人身形微胖，那双手叉腰大杀四方的气势，不正是房东胡女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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