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的将士这一仗打得十分畅快。
高俨也不比他们差多少,当被独孤伽罗缠上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有多厉害了。
不过战争往往是残酷的,独孤伽罗眼角挂着泪水,生怕听到普六茹坚战死的消息,所以她近乎偏执的埋头专心着自己的事。
隔河相望的周国大冢宰和皇帝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军队被人家摁着打,即便想救援也没有任何办法,除非再往回走上个百里,那儿倒是有能够容纳几万大军过河的渡口。
所以宇文护他们只能期待普六茹坚能够率领士兵们退出去,但出人意料的是,周军的身后忽然杀出一支齐国军队,领头人正是高绰!
他率军死死堵住缺口,不肯放过任何一个企图溜走的周国士兵。
无奈之下,已经有绝望的士兵开始往河里跳,他们脱去铠甲,丢掉军械,试图让自己能够漂浮在河面上游到对岸去。
但夏季的黄河水流湍急,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被卷入水底,很少有士兵能够安全游到对岸,大多还在半路时,便被一个浪头给打得不见了踪影。
看得出来对面的周军也很焦急,他们一面往高俨这边射箭,阻止他们追杀过河的袍泽,另一面又跑到岸边用长枪长矛勾住水里那些体力不支的士兵,将他们拉上岸,场面十分混乱。
也正因为这样混乱的场面,高俨始终没有发现普六茹坚的踪迹。
也不知他是被冲到下游了还是成功逃到了对岸,倒是宇文宪身中数箭,虽然被亲卫们驮着过了河,但高俨估计应该也时日无多了。
“你夫君应该是逃出生天了。”
高俨低头对独孤伽罗说了一句,后者一听立刻欣喜的叫了一声,然后又卖弄起来。
高俨舒服的吟了一声,也感受到了她心中的喜悦,不禁对她笑道:
“你就这么高兴?”
独孤伽罗没有回答,但她的口舌却说明了一切。
“这下可以跟孤去邺城了?”
高俨戏谑的捧着她的脑袋:“既然普六茹坚不死,那就该宇文护死!”
“你若留在邺城,普六茹坚势必会想方设法接你回去,但有宇文护在他的愿望就不可能实现,所以他必须要想办法除掉宇文护独掌大权,恰好孤也想宇文护死…”
“所以你看,咱们其实是一路人。”
独孤伽罗此时非常兴奋,除了孩子不在自己的身边,好像前路并不是她想的那么黑暗。
既能为父报仇,说不定自己还会多一个当皇帝的儿子,于是她嘤咛一声,死死抱住高俨,就像是要把高俨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臣高绰参见大行台!”
高绰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高俨倒是没料到他会突然带兵出现,低头看了看一脸意犹未尽的独孤伽罗,让她赶紧钻进马车里。
高绰的样子有些激动,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跑到高俨身边后,又是一通大礼参拜。
而高俨先是仔细打量了他几眼,然后笑了一下:
“没缺胳膊少腿孤就放心了。”
高绰眼一热,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急忙重重的拍了拍胸膛,表示自己无恙:
“区区长安可困不住臣。”
高俨叹道:“虽是区区长安,可孤就是打它不下,否则你我兄弟二人此时应会在长安团聚才是。”
才刚说了大话的高绰顿时脸色一僵,连忙补救道:
“此战周国起码折损了三万生力军,是咱们赢了。”
高俨深以为然,此战过后,周国就更加不敢主动招惹齐国了,以后两国的态势应该会发生明显的改变,周国由攻转守,而齐国则是由守转攻。
“那就派人向长安报喜吧。”
高俨想了想,又补充道:“就说洛阳大捷,阵斩五万。”
高绰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就明白了高俨的意思,他提议道:
“要不改成十万得了?瞧着好听些?毕竟兰陵王兄也在荆州打了一仗呢。”
“嗯,那就十万,好好吓唬吓唬邺城那帮家伙。”
高俨意气风发。
去洛阳的路上,高绰对大军中间那辆十分扎眼的马车感到非常好奇,望着高俨好几次都欲言又止,不过高俨没说,他也不好多问。
马车内,同样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独孤伽罗。
“刚刚我看见了。”
不满十岁的小丫头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独孤伽罗嫣然一笑,她伸着懒腰,换了个舒服的躺姿,一只手撑起脑袋笑吟吟的反问尉迟繁炽:
“看见什么了?”
小丫头脸一红,但她仰着头张开嘴,学着自己看到的画面,颈子跟着动了几下:
“这样…”
“学得倒还挺快。”
独孤伽罗轻笑一声,饶有兴趣的盯着这小丫头片子:
“那你知道本夫人刚刚是在做什么吗?”
尉迟繁炽微微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我听家里的阿嬷讲过,这是取悦男人的一种方式。”
“你家那位阿嬷说的不错,本夫人刚才的确是在取悦男人。”
虽然独孤伽罗的回答非常爽直,但小丫头眼中却升起一丝迷雾:
“可那高俨又不是夫人的夫婿,夫人的夫婿明明是随国公阿?”
独孤伽罗笑得前俯后仰:
“傻丫头,这两者之间一定要有关联吗?难道本夫人除了夫婿就不能取悦别的男人了吗?”
她这话无疑给年纪小小的尉迟繁炽予以重击,彻底颠覆她以往接受到的女德教育:
“可…可是…”
尉迟繁炽张着嘴可是了好一会儿,仍旧想不出反驳独孤伽罗的道理,最后闷闷的答道:
“夫人这样做不对。”
“不对?”
独孤伽罗这下干脆坐了起来,朝尉迟繁炽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
尉迟繁炽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十分听话的坐到了她的身边。
接着,独孤伽罗抓起小丫头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笑意盎然的对她说道:
“你觉得这是什么?”
尉迟繁炽脸一红,她手触之处一片柔软,心里想说这是用来生儿育女的,但怎么着也说不出口。
独孤伽罗咯咯笑道:
“这是咱们女人的武器,谁说女人的武器只能用在同一个男人身上?你若是往后肯听我的话,本夫人保管也让你以后能拥有这样一对专门对付男人的武器,你想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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