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都这样以为的。冯党和徐派本就势不两立，这几年搞得腥风血雨。但张淳儒的奏折里却说他们暗地勾结，共同害死了周庆龄——由徐谓之截下周庆龄的奏折，再让冯瑾的干儿子田生来杀人灭口，这么做的原因则是为了掩盖他们两人共同贪污国库库银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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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淳儒显然是对此调查了一段时间后才写下了这一纸控状，对周庆龄的在镇抚司如何被杀，以及周庆龄全家如何被灭口有着详细的叙述，并且还掌握了证据——周家唯一一个幸存下来的仆人。一般而言，张淳儒总是扮演着和事佬的角色，他很少针对什么人，近几年甚至没有弹劾过谁。而今天却递上一封言辞犀利的奏折，显然是有所准备的。
谁也不知道冯瑾和徐谓之背地里勾结在一起——即使次数很少，但也没人想过。张淳儒的折子，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冯瑾不敢想。张淳儒断言说，他冯瑾能和徐谓之勾结一次，便一定有下一次，而付书文的死无疑是对此最好的印证。
冯瑾站在严慎的身旁，他知道严慎在看什么。会有人相信的，一定会有人相信的，但那个人不会是严慎。周庆龄一家的死是他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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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景像极了一个多月前，严慎拿着徐谓之写下的有关他的罪状吓唬他。是的，吓唬。那一天过去后，他想了很久，严慎确实是在吓唬他的，不然也不会踹他一脚。冯瑾心里忐忑得紧，背后出了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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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慎瞥了他一眼，他就跪下了。颤颤巍巍地说：“皇上，付书文的死和奴才没有关系。”
严慎又低下头看那奏折，张淳儒的字是标准的小楷，工整又漂亮，严慎就总是学不会。他将那一封封散乱的书信整理好，放在桌上，这才语气轻松地说：“行了，朕知道你没那个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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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瑾抬头，大着胆子瞧了眼严慎，问：“这么说，皇上知道是谁做的了？”
严慎似笑非笑，说：“除了你，还能有谁？”
因为张淳儒的证据，冯瑾和徐谓之被拉去和田生关在了一起。徐谓之是在家里被抓走的，当时他正在喝药，黑色的中药汁他也没来得及喝，和着碗就这么被摔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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