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俗剑矢口否认,并倒打一耙:“你把那么厚一本书放在识海里不就是让我看的吗?”
应遥自己也不知道他在被卓远山扩充识海的时候,都把什么乱七八糟的记忆塞进去了,但他那会儿都快被弄得虚脱了,稀里糊涂地放进去一本风月话本好像也不太难解释,至于救俗剑为什么会去翻那本书,就不在他的理解范围内了。
剑修叹了口气,好像对它这把色剑已经无可奈何,救俗剑哼了一声,看在话本的份上主动飞到他手里用剑柄蹭了蹭他,算是握手言和。
卓远山在应遥察觉他回来前已经看见了应遥留下的丰功伟绩,他挑了一下眉,想起应遥在自己修炼用的玉床上留下的“入世”的道心,忍不住升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他走上前轻咳了一声打断应遥的沉思,在他看见债主的心虚眼神里问:“阿遥现在觉得,上我的床和练剑比哪个舒服?”
救俗剑在识海里动了一下,应遥不用猜就知道它肯定在无声地大骂无耻,但他顿了一下,能屈能伸地说:“上卓世叔的床。”
卓远山笑了起来,他伸手碰了碰剑修被风吹得有点发凉的耳垂,出人意料地说:“不,阿遥,你接着练剑。”
应遥不懂他在打什么主意,茫然地看着他。
卓远山发现他眉梢和眼尾的线条都比应以歌锋锐得多,不适合做太无辜的神情,但意外地不觉得难看。
卓远山心满意足地说:“元婴期的‘入世’剑修千年出不了一个,等阿遥练完剑把灵璧揭下来拿出去卖,就不用阿遥卖身抵债了。”
应遥仿佛受到了惊吓,他睁大了眼睛,一时忘了把自己从卓远山手下解救出来,救俗剑则倒吸了一口凉气,嫌弃地对他说:“难怪你穷。”
应遥想了想,发现自己无力反驳,只好承认它说得对。
卓远山看着他的表情,突然得到了一点奇异的满足感,他又摸了摸剑修的脸颊,微微冲他露出了一个笑容:“玩笑话,阿遥尽管练剑,这点儿灵璧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他说着想到了花费了他更多天才地宝的应以歌,突然想起应该安排他去历练,就随手把一盒林姓宗主送来的砺石丢给应遥,心情愉悦地又离开了。
砺石既可以用来试剑招也可以用来打磨剑意,应遥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发现里面装的都是上好的砺石,不是他之前用的那种两剑能劈碎的劣品,就把盒子合上,接着对着空荡荡的院子发呆。
救俗剑用一种如梦似幻的语气说:“我觉得你的梦想快要实现了。”
应遥“啊”了它一声,问:“什么?”
救俗剑钻进本体,自己飞出剑鞘撬开盒子,用剑刃在一块砺石上磨了磨,发出了满足发声音:“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砺石另一个作用是祛除剑上的杂质,对剑灵来说差不多和人泡温泉一样舒服,应遥沉默了一会儿,把它抓回来收入剑鞘,站起来在梅花亭里转了一圈,把已经留下剑意的灵璧揭下来挨个打上固灵诀塞进芥子戒里,才拍了拍手掌上的碎屑,承认说:“你说得对。”
他解决了一个心事,休息了一会儿,拿出一块砺石放在亭子里的石桌上,准备重新打磨一下渡劫时被损毁的辞让剑意。
打磨新剑意花了他两天时间,等第三天救俗剑已经无聊地自己磨碎了一块砺石他才停下调息,正把自己的剑抓回来想试一下新剑意,就听门外发出一声巨响,片刻后又传来一声狮子的低吼。
应遥从床上下来没多久就发现卓远山在自己身上下了个禁制,叫他一踏出这个院子脚腕上就出现一条铁链,把他拴在离院门不到三尺的距离上,看起来是某个他现在还破解不掉的禁制。
因此他只是顿了一下,就假装没有听见任何响动,若无其事地把新剑意送进救俗剑中,做了一个起手式。
救俗剑嗷嗷叫唤:“狮子!那只白鬃毛狮子!”
应遥不得不抓着剑灵不让他飞出去,一边无奈地提醒道:“你当初可说了再也不撸大猫……”
救俗剑理直气壮:“我反悔了……不对!白狼是大狗,我当时说错了,我再也不撸狗了。”
应遥不想理它,他屏气凝神,然而接着他就听见了应以歌的声音:“叔叔我知道你在这,我来和叔叔和说句话,说完就走,绝不打扰叔叔。”
应遥走出院门发现卓远山也在边上,他低头看了眼脚上冒出来的铁链,抱着胳膊靠在门上,淡淡道:“一句话,你说。”
他敢肯定应以歌要说的不止一句话,因为他看见应以歌明显地噎了一下,嘴唇被他堵得有点哆嗦,隔了好一会儿才委屈地说:“我要去历练了,以后要拜托叔叔替我照顾好远山,他爱喝酒,但酒量不好,不能让他敞开喝。”
应遥咂摸了一下他这话里的意思,对着卓远山挑了个有意思的眉,看着卓远山把应以歌送出洞府,殷殷切切地交到一群散修手里。
半个时辰后卓远山有一点儿失落地走了回来,发现应遥还靠在门上,忍不住说:“我真不想让他离开我。”
“那卓世叔就去把人追回来,”应遥无所谓地说,“或者喝点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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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帮小坏蛋,是想看阿遥写的话本,还是想看写阿遥的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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