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吉把目光回避了开：“其实我这么说，你肯定会取笑我。我知道，所有人都觉得我这一辈子注定一事无成，我就是个乡巴佬，小混混，就该和僵尸那些肮脏的东西打交道。能有现在这样的差使干，每天只跑跑腿，每月就能赚来几万块钱，那一定是天上掉馅饼……”
“别这么说你自己，雅吉。”吴鸣强行打断了雅吉的自我贬低，“我知道你是个很棒的家伙，总有一天，你会证明自己是个出色的战士。”
“你真这么认为？”雅吉斜眼瞅着吴鸣，心里明显没什么底气，“你真的不是在取笑我？”
“当然！”吴鸣按住了雅吉的肩膀，“我知道……呃，对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从吴鸣的眼神中，雅吉深受鼓舞：“那也就是说，你同意了？”
“我肯定同意！”吴鸣用力地点着头，却突然体会到这话有点不对头，“等等，同意什么？”
“我的离职申请啊。”雅吉皱起了眉，仔细地打量着吴鸣的眼神，“难道……难道烈獒那家伙他|妈的没把这事告诉你？”
“你他|妈在开玩笑！？”吴鸣实在坐不住了，脏字脱口而出，“你还真以为你是什么大公司正经的员工？我的天呐，我从没想到你还是个这么单纯的家伙！”
“怎么了？你什么意思？！”雅吉脸上开始显露出不满了，“我的确是沾你光才混了这么个职位，但现在我放弃了。我要去追求自由的人生，我有这样的权利！”
“自由？我在这儿都失去了自由！”吴鸣也没什么好气，“我们都被软禁了，你懂么？圣柜组织可不是什么便利商店，只要你留下一张字条就可以自由退出！”
“那不可能！”雅吉撇嘴“切”了一声，“烈獒已经答应我了，只要我跟着你们出完这趟任务，他就会给我一笔安置费，我再愿意去哪都由着我。”
“什么？”吴鸣听言心里一惊，头发几乎都竖了起来，“他说这趟任务要带上你？”
雅吉气哼哼地点着头：“是的，他就那么说的！你没想到吧？有波布帮我求情，这事儿也没想象中那么难办。”
吴鸣松开了雅吉的肩膀，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语气也渐渐平缓了下来：“原来是这样……其实你应该事先跟我说一声的……”
看到吴鸣那失落的样子，又轮到雅吉心里不落忍了。
“其实我早就想对你讲了，就是一直不好意思张这个口。”他拍了拍吴鸣的肩膀，言语中的不忍分别倒的确带有些真情实感，“我也知道你在这边需要帮手，但偏偏我又是个没什么用处的小喽啰，在多数情况下还需要由你来罩着，根本帮不上你什么忙……”
吴鸣淡淡地笑了：“别说那些了，我们是朋友，将来也是，所以我们都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好。”
吴鸣举起了果汁，向着雅吉敬了一敬：“为了自由。”
“好，为了自由。”雅吉举起的是红酒。
话一说开，雅吉的表情轻松了不少，那个话唠又变身回来了：“我一直想问你，却总没能捞着机会。现在跟我说说怎么样，你是不是佛教徒？我注意到你在吃饭时一般都会把肉类挑出去。”
“我没有宗门信仰，那只不过是吃素的习惯罢了，”吴鸣若有所思地看着餐盘上的三明治，“因为我总是在幻想着，如果有一天我也被切成了一片一片的，或者做成肉排，或者做成肉干，那滋味一定挺不好受。”
雅吉哈哈地笑出了声：“我说老兄，你这就是书读多了，反倒把人读傻了。我可以用科学的态度告诉你，我们早就处于食物链的最顶端了，上帝就是这么规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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