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陈棪又在书法社遇到了清寒，清寒依然是那副样子，远远看见陈棪就举起手冲她打招呼。
她手里抱着厚厚一叠宣纸：“正好在这儿遇到你，教授让我给你送过去呢。”
“又有活动？”陈棪接过她手里的纸问。
“艺术节啊，兰亭书画找上门来了，总不好拒绝吧。”清寒喝了口水：“教授说，我们一人写几张，到时候她们再去压个场子。”
陈棪看着自己手里的那叠纸：“这全是我的？”
“不知道，”顾清寒摇摇头：“教授只是让我给你，别的没说。”
“好。”陈棪点点头，又问：“其他人发了吗？”
“还没呢。”
“那我们去发了，帮我在群里通知一下。”
顾清寒发了通知，小跑到陈棪身边，帮她抱过了手里的东西：“我来吧。”
“那行，”陈棪也不矫情：“谢了。”
走了一会儿，清寒突然出声：“深白。”
“嗯？”
她说的含含糊糊：“你跟舟舟怎么样了？”
陈棪笑了笑：“就这样啊。”
清寒看了她半晌，又开口：“我觉得你变了蛮多的。”
“哪儿变了？”
“比以前要爱笑一点，比以前要开心一点。”
“怎么说？”
清寒笑了两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又问：“你知道时年七月吗？”
“陈棪看她一眼，问：知道啊。”
她表情淡淡，清寒看了看，没看出什么：“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这个人。”
“对了，”陈棪停下脚步，说：“你之前的圈名叫什么？”
清寒也停下脚步，看着陈棪的背影，说：“三点水。”
“那的确是挺早了。”陈棪愣了愣，这样回答。
清寒看着陈棪远去的背影，连忙跟上。
把宣纸和墨分下去之后，陈棪笑着看向拿着墨跟在她身边转来转去的清寒：“你小心点，这墨可贵。”
清寒小心翼翼的把墨放在桌子上，又回头看着陈棪。
陈棪叹了口气，问：“发微博的人是谁？”
明明是个疑问句，被她问成了肯定句。
“我也不知道，”清寒撇撇嘴：“杉杉吧，或者呱呱，除了她们我也想不出还有谁了。”说到此处，她又看向陈棪：“师傅，呱呱现在可大牌了。”
陈棪打断她的话：“别叫我师傅。”
清寒不以为然，继续说：“当时你走了之后，杉杉和呱呱就都退群了，但我觉得你还会回来的，就没退。”
她看着陈棪，眼里都是光芒：“这不就把你等回来了吗！”
陈棪看着跟小狗一眼的清寒，心里有些发软：“对不起。”
“你没必要说对不起，”顾清寒猛的站起来，她足足比陈棪高了大半个头，挡住了陈棪的阳光：“你没有对不起我们。”
陈棪抬头看着顾清寒，她背着光，脸上满是喜悦。
她慢慢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头。
晚上和周倦打电话提到这件事，周倦楞了一下：“三点水？”
“怎么？你也不知道啊？”
“那我还真没想到，”周倦笑：“主要是她也换了个号，又没告诉我，三点水那个号我到现在还留着呢。”
“是吗？”陈棪淡淡应了一声。
周倦又说：“你以前那个号我也还留着呢。”
“那个号啊，”陈棪翻了个身：“我密码都不记得了。”
周倦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你那三个徒弟，三点水不知所踪，风杉杉去唱歌了，上次还约我一起唱来着，一只呱去填词了，现在可出名，就是跟我不对付，又三天两头的问我你回来没，上次我们俩的事儿出来，她还发了微博。”
“呱呱最粘人了，”陈棪说：“她可烦。”
“对啊，那个时候你也天天说她烦，一边说她烦一边帮她收拾烂摊子。”周倦有些感慨：“有时候连我都顾不上。”
“有吗？”陈棪装作什么都不记得样子：“我那个时候不是对你最好吗？”
“是是是，你对我最好。”
陈棪又问：“你在哪儿呢？”
“到家门口了。”
“那好吧，”陈棪问：“你什么时候睡啊？”
“还早呢，陪你聊天。”
陈棪嘴角浮着笑意：“是你想聊还是陪我聊啊？”
“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啊。”
周倦笑了两声，说：“当然是我想聊啊。”
陈棪一边觉得自己这样有点恶心，一边心里又甜蜜蜜的：“那好吧。”
想了想，她又问：“发微博的人是谁啊？”
“嗯？”
“之前那条不是稚之发的吧，”陈棪说：“她又不知道我们那个时候的事情。清寒说是杉杉或者呱呱，我觉得也不像。”
“我也觉得不像”周倦说：“别想这件事了，多想想我。”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周倦笑的开怀：“对着自己媳妇儿要什么脸。”
“别闹，”陈棪拍拍自己的脸：“说正事呢，你说到底是谁啊。”
“有什么好想的，”周倦说：“我们以前的事儿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啊。”
“你不觉得这样挺恐怖的吗？总觉得有个人盯着你，你又不知道是谁，又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觉得还挺糟心的。”
“不恐怖，有我呢。”周倦转开话题：“你明天下午是不是没课？”
“嗯嗯，下午没课，”陈棪想了想，又说：“不过中午社团有事儿。”
“什么时候空下来？”
“三点多吧，最多三点半就可以结束。怎么了？”
“到时候我来接你，带你出去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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