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阿琛。”
乔小凡和陆展同时叫道，左景琛摇摇晃晃站起来，背对他们挥了挥手。
“我自己呆会儿，你们回去吧。”
乔小凡还想说什么，但是陆展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先回去，等左景琛自己缓过来再说。
“那、那我先回去了，你有事就去叫我。”
左景琛没有回答，呆呆站在卧室门口，一副想推门进去却又下不定决心的模样，乔小凡看了会儿，叹了口气，转身和陆展下楼回了自己家。
折腾了半天，时间已经很晚，陆展原本早应该到家了，却一直被耽搁到现在。两人也还没有吃晚饭，乔小凡却不怎么觉得饿，只觉得心里好像压着块石头，沉甸甸的叫人心慌又心烦。
左景琛和许牧一的样子实在是太叫人放心不下，却又帮不了他们什么，现在能做的只是呆呆坐在这里等着，也不知道左景琛能不能求到许牧一的原谅。
“小凡。”
乔小凡回过神，眼前是陆展担忧的脸，他忙挤出一个笑来，“你要回去了吗？不早了......”
陆展伸手抚了抚他的眉头，“笑不出来就别笑了。我先去给你买吃的，好吗？”
说着就站起身来，想出门去，乔小凡忙一把拉住他的手。
“怎么了？”
“我不想一个人待着。陆展，今天......今天别回去了，好不好？”
他脸上的表情很不好，陆展知道他心里担忧左景琛他们，叹了口气，伸手将他揽进怀里。
“好。”
陆展去阳台上给家里打电话，乔小凡在手机上定了外卖，放下手机，便看着不远处陆展的背影发呆。他温和的声音不时传来，好像有某种令人安心的力量，乔小凡觉得自己乱糟糟的心正在他的声音里慢慢平静下来。
等待外卖送来的时间里，两人依偎着歪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饿吗？”
乔小凡摇摇头，“不怎么觉得饿。”
“一会儿多少吃点，我知道你担心阿琛，但是也别把自己累垮了。”
“嗯。”乔小凡叹了口气，他觉得就下飞机到现在这会儿，已经把今年整年叹气的份额都用光了，“我哥怎么突然就犯傻了，我从来没见他这么失控过。”
“他性子太急躁了。”陆展轻轻帮乔小凡揉着太阳穴，“又总不肯好好听别人说话，以前就是这样，到现在也没见改，迟早会遇上点难题的。”
这点乔小凡是知道的，可眼下已酿成大错，再说这些也是于事无补。
“小许好可怜......我看他那副样子，都恨不得去揍我哥一顿，他真是......哎！”乔小凡又忍不住叹起气来，陆展也跟着皱着眉，满脸忧虑。
晚餐只点了些清淡的粥和小菜，两人简单吃过，已是深夜，奔波一天又赶上狗血现场，乔小凡只觉得身心俱疲，他知道陆展也累了，虽然自己睡不着，也没出声，只安静躺着。
身边是陆展清浅的呼吸声，乔小凡握着他的一只手，脑子里翻腾过一遍那些要**心的事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心里有事，早早便惊醒了，可身边却没人，乔小凡拥着被子呆坐着，想着这才没几天，自己就已经习惯醒来去看身边人的睡颜了。
陆展推门进来的时候，乔小凡还在床上发愣，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没有平日里的冷淡凌厉，倒显得十分茫然无辜，看见陆展进来，慢慢眨了两下眼睛，露出一个笑来。
“你去哪里了？”
“你醒了？”
两人同时开口，又都笑起来。
“我去买了早饭，起来吃吧。”
乔小凡摇摇头，“我得去看看我哥，我觉得他好像很久没吃东西了。”
陆展过去抱了抱他，温声说：“你先吃，我买了他们俩的，一会儿送上去就好。”
两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站在床边，抱着腻了一会儿，乔小凡起身开始收拾自己。草草吃过早饭，便又急匆匆拿着给左景琛他们买的早餐，过去敲门。
一夜过去，那房子里的空气似乎又发酵得难闻了一些，酒味、烟味、未处理干净的饭菜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叫人脑袋发闷，也不知道一向挑剔爱整洁的左景琛是怎么忍受得了的。
乔小凡他们进去的时候，左景琛正独自坐在沙发上发呆，看上去好像从昨晚上起，就一直坐在这里，都没有休息一会儿。
好话说尽，乔小凡才勉强拉着他去卫生间洗漱，把胡子刮了一刮，又几乎是强行让他吃了些粥，看着脸色才好了些，没有那样颓废邋遢病歪歪了。
“小许怎么样了？”
左景琛摇摇头，脸上满是疲惫和无力，“不肯跟我说话。”
乔小凡叫陆展陪着左景琛，自己走过去敲了敲卧室的门，里面安安静静，没有反应，他也不等了，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那条链子已经解开，团成一小堆，丢在床脚边的地上，泛着冷冰冰的金属光泽。许牧一整个人都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茫然盯着照进来的一缕阳光，半晌才眨一眨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许。”乔小凡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许牧一没有理他。
“我哥他......对不起，小许，他吓坏了，以为你要走，对不起。”他深深叹了口气，“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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