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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飞机,又在城里转了几个小时,这会到了公寓,我是乏得不行了,可沈琼半点儿不困,拉开玻璃门,往阳台去了。
我趴在床上,眯了一会儿,却也睡不深,只得翻身起来去找她。
她倚着墙,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
“不困?”我明知故问。
她并不答话,吐出一烟圈儿,摇了摇头。
我将她手中的那只烟夺过来,吸了一口,直接扔了出去,道:“也不好吃。”
她沉默片刻,对我笑道:“本来也不是因为好吃才吃的。”
“沈琼,我们认识快二十个年头了。”
“是啊。”
“不如我们在一起吧,彼此知根知底,我也不会负你。”
沈琼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角有泪珠飞出,末了说:“天都快亮了,我们进屋歇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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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结束,沈琼站在校门口等吴枫。
“枫!我在这!你考咋样啊?”
“正常发挥吧。”吴枫走进旁边仓买,拿了两瓶汽水儿出来。
“嘶——好冰。”沈琼喝了一大口,又道,“我也正常发挥。可是咱俩正常水平就差太多了……”
“我肯定进不了最好的高中,你也不至于去最差的,能在一个学校就是好的。”
“我不要,我俩打小就同班,这次也要。”
“成绩还没出来呢,到时候再忧心吧。”
“也是!上车,我跟程辰他们约好了,今天去通宵!”程辰是沈琼男友,初中三年,这两个人分分合合,演尽了感情大戏。
“我不想去。”吴枫坐上后座了,又想下车,她实在不想见程辰。
“上了爷的车,还想下去呢,由不得你了!”
“欸,你,你骑慢点儿!”
“吃饱喝足了,走吧,去唱歌去!”程辰搂着沈琼走在人群最前面,吴枫在后面慢吞吞地跟着,时不时看一眼如胶似漆的两人……终于在他们稍稍分开的瞬间冲向前去,对沈琼道:“沈琼,我就不去唱歌了,先回……”
沈琼立刻抱住吴枫的手臂,撒娇道:“不要嘛,我想你跟我一起。”
“我也不会唱……”
“你可以听我唱啊,我想唱给你听嘛。”
程辰这一帮哥们跟着呢,皱眉道:“小琼,她要回去让她回去吧,每次都这样,扫兴。”
“辰你别这么说,枫只是比较内向。”沈琼这么说着,抱住吴枫的手却不自觉松开了,又说道,“枫你真的不一起吗?一起好不好……”
吴枫勉强扯出一个笑,道:“我还是先回去了,你们快去歌厅吧,别为我耽误时间了。”
“那好吧……”沈琼遗憾地退回到程辰边上,走了几步,又招手道,“枫,晚上我妈问起来就说我在你家住下了。”
吴枫皱了眉头,但还是应了句“知道了”。
中考成绩出来,吴枫比预估的考得要好,应该能进最好的高中。她打电话给沈琼家,一直打不通,最后沈琼妈妈晚上回电话,说沈琼去北京找她表姐玩去了。
那两个月里,沈琼都没有和吴枫联系。
收到录取通知书,报名,开学……吴枫上了一个月的课,又请了一个礼拜的病假,再回校,就见到了沈琼。
吴枫收拾好书包,骑着电驴往学校去。她记得在办公室请假时,听说这要来一个新同学,不知道来了没有,但她是不感兴趣的,她提着录音机慢慢地往教室走,这一个礼拜,都麻烦李琴瑶代为放听力了,一会儿要好好谢谢她。
教室后门开着,但她拿着录音机,还是习惯性要从前门进,她的余光掠过教室后几排的座位,虽然只是趴着的背影,但她还是因为某种可能性而停住了脚步……
【你来找我了吗】
“吴枫,你可算回来啦!”李琴瑶从后面抱住吴枫,亲昵地问好。
吴枫回过神来,笑着对李琴瑶说:“啊,对,这些天辛苦阿瑶了,放学请你喝奶茶。”
“好耶!”李琴瑶就这么推着吴枫从后门进了教室。
两个人一起走路本来就不稳,特别吴枫手上还提着录音机,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录音机已经砸向睡着人的脑袋……
李琴瑶立刻松了手,噤声呆立。
吴枫也马上把录音机放到旁边桌子上,向这位同学道歉:“同学,对不起,你很疼吗?我送你去校医室……”
趴着的人皱眉抬起头,在看到吴枫的瞬间切换了气场,笑嘻嘻道:“同学,我脑子被你砸坏了,你要负责。”
吴枫愣住了,她没猜错。三个月时间太短,果然不足以忘记。
“刚才那一下砸的结实,同学还是带我去校医院看看吧……”沈琼站起身,假期她长高不少,应当比吴枫高出大半个头了。她方一站起来,立刻软绵绵地半挂在吴枫肩上。
吴枫扶住她,对李琴瑶道:“阿瑶麻烦你再帮我放一次听力,我送她去医务室看看。”
李琴瑶还在思考这新同学喜怒无常的表现……“也不是喜怒无常……是见了吴枫就喜了,其余时候都是怒气冲天……”她喃喃自语着。
才走出教学楼,沈琼立刻换了个姿势,搂着吴枫往外走。
“医务室在那边,你往围墙走去干啥?”
“就是去围墙啊,我们翻出去……”
“你闹啥呢,脑袋该起包了!”
“一点儿不疼。”
“那就回教室。”
“不要嘛,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跟你唠会嗑。”
“放学再聊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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