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浣洗局
彻儿沫愣愣地说：“将军给我那个女人的时候不是说不要了可以随便赏人嘛，现在恐怕找回来也没用了。将军为什么现在想到要把人找回来？”
拓跋宇驰直言道：“看孩子。”
彻儿沫翻着白眼道：“这有什么难的，去浣衣局随随便便就能挑几个更好的出来。”
白天的浣洗局平常无奇，满院子的架子都搭晾着女人们辛辛苦苦洗出来的衣物之类。
拓跋宇驰带着手下一走进来，那些干活的晒太阳的女人仿佛看见瘟神降临，个个吓得花容失色，丢下东西就往屋子里面钻。
看守的金族婆子也来不及吆喝骂人了，赶紧过来行礼。
彻儿沫大大咧咧地喊道：“管事的有没有服侍人不错的，找几个出来？”
婆子笑呵呵地说：“彻儿沫大人说哪里话！四王子要女人，叫人传个话过来就行，何必亲自上门？”
彻儿沫道：“听说这里有女人不好惹，我们四王子偏偏就好性子烈的，这才亲自走一遭。快说说，人关在哪啦？”
婆子像走贩的遇到识货的主，立即王婆卖瓜地说道：“有有，第一天就看出来了。怕伤着各位主子所以一直锁在屋子里呢。请四王子随小的这边走。”
婆子前面带路，来到另一个小院子，好几间屋子都用木棍卡着门闩，以防里面的人出来。她打开一间屋子，几人走进去。
地上铺着干草，墙根处一人多高的木柱子挨着一字排开，几乎每根木柱子都绑着一个女子。她们个个面色憔悴不堪，精神萎靡不振。身上的衣服很是凌乱，异味直冲鼻子。
沙鲁不满地喊道：“该死的婆子！这些脏兮兮的女人像乞丐一样，怎么伺候四王子？”
婆子吓得战战兢兢，赶紧解释道：“大人不必担心，要是有看的上的小的立马叫人过来，拉出去洗干净然后送到四王子的帐子里去。”
彻儿沫嘻嘻哈哈地问：“管事的，你快给我们四王子说说，她们都是什么人？”
婆子逐一介绍道：“这里面大多都是曾经在皇宫服侍的下人，那边倒有四个是三个公主和一个妃子。”说着手指着最远处的角落。
几人看过去，只见那四个女子都有意别过脸去不看门口这边。
彻儿沫看了看拓跋宇驰的脸色，道：“脏的看不清脸，也不知道会不会伺候人。”
婆子赔笑道：“四王子今晚亲自试试，不就知道了。”
彻儿沫道：“哪有这个时间。”
拓跋宇驰直接问：“还有妃嫔吗？挑几个手脚能做事的。”
在另一件屋子里，有个女人主动开口道：“只要你们能帮我找到我妹妹，我愿意跟你们走。”
她的脸脏的看不出本来的模样，沙鲁没好气地吼道：“竟敢跟我们提条件，看老子不宰了你！”
彻儿沫一把拉住这个冲动的莽汉。
拓跋宇驰问：“你妹妹在这里吗？”
那女人见对方真的问，立刻点头答道：“昨天我还听到她的声音，就在隔壁。”
“她叫什么名字？”
“徐欢，我妹妹叫徐欢。”
拓跋宇驰怔了一下，蓦地脸色有些不悦。
彻儿末回头问婆子：“哪间屋子有叫徐欢的，立刻带出来。”又扬了扬下巴，“把她也带出来。”
到了外面，彻儿沫看那女人尖尖的下巴，随口问：“你叫什么？”
女人眼睛企盼地看着婆子的背影，嘴里答道：“奴婢徐姿。”
婆子出来，身后跟了个蓬头垢面的女子，一看到徐姿就立刻扑上前来，两个女人当即抱头痛哭。
沙鲁脾性最差，当即不耐扬起马鞭抽在两人身上，大骂道：“不许哭，再哭就割了你们的舌头！”
这一趟带回来九个女人，拓跋宇驰命侍女把她们带下去，洗换干净再过来。
这时老医进帐来，禀告说为翟世欢的眼睛配的药已经好了。
拓跋宇驰问：“那个宋人御医在哪，叫他现在过来给那几个女人看一看，不干净的立马赶出去。”
仓图应声出去。过了一会儿，把将军说的那个吕祈秋带进来。
“见过四王子！”
“我在计划一件大事，今晚就由你给那几个女人交代，不过先别告诉她们我们到底要干什么。”
吕祈秋不太明白交代和别告诉的界限，又不敢明问，只得含糊应声。
拓跋宇驰让老医在一旁等着。不多时女人们收拾齐整来到帐外，便由老医和吕祈秋先后用各自医术，为她们查验身体康健状况。
一时安静，众人都等着查验结果，不想竟真的发现两个有孕在身的，这倒是出乎意料。
彻儿沫和沙鲁对视了一眼，调笑道：“这可好，肚子里又多了两个。看样子都是金族男儿的种，将军要怎么办呢？”
沙鲁不屑地说：“谁知道是谁的呢，没有人认领就是野种。”
刚好此时翟世欢从帐子里走出来，听到这话身子打了个晃。
仓图跟在他身后，见状小声提醒道：“公子小心！”
拓跋宇驰听到了转过身来看，并伸出长臂去牵他。
翟世欢感受到熟悉的温度，低声哀求道：“她们曾是宋国皇室妃嫔，如今……求将军给她们留些颜面吧。”
拓跋宇驰冷声问道：“有孕的是妃嫔吗？”
两个哭哭啼啼的女子被沙鲁恐吓着，先后说出各自的身份和名字，分别是永南公主赵瑜和宣昭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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