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熙把车停在地下车库，把安全带解开。步子迈下去车还没来得及锁，就忽然叫人压在了车后座上。
那人身上带着清寒的香水味儿，蔡熙一下子就猜出来人是观谨言。
距离入场时间尚早，蔡熙不着急，观谨言作为实习生手上却是有活的。他本来应该在体育馆门口往前走的十字路口带着工牌待着，那个地方有《诞生音乐人》的物料，上头的箭头是指示着领票方向，他和云住还有另一个男生在外头站在，如果有观众取票找不到路，他们负责指路，实在不认得，就领着人到体育馆。
观谨言整个身体都压在蔡熙身上，冷声说：“宋玉氓没长腿吗？你背他？”
蔡熙的脸侧压在后座的皮椅上，听到身后观谨言的声音，皱着眉说：“你别没完没了，管我你还管来劲是吧？”
“别碰我。”蔡熙顿了顿继续说，“不高兴给你碰一下。”
“你高兴给谁碰？宋玉氓吗？还是其他什么人？”观谨言语气越来越冷。
“观谨言，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跟我说话。”蔡熙侧过小半张脸，回头咬牙说，“我怎么样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观谨言平时最讨厌话多的人，什么都能扯出一堆废话，但这一刻观谨言有些羡慕那些人。他在想如果自己也会讲话，会不会说出一些其他的什么，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一下。
他想要跟蔡熙说：你不要找别的男人，我不喜欢你跟宋玉氓在一快，我喜欢你对我好。但是观谨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他没有立场，观谨言眉头皱了好久，松开了蔡熙的手。
蔡熙赶紧爬到车里面，靠着玻璃，看着观谨言不讲话。
观谨言站在车门的位置，盯着蔡熙瞧，身体一动不动的，垂落在两旁的手却是颤抖的。
蔡熙向来吃软不吃硬，他很想上去跟观谨言打一架，教训教训观谨言。但他清楚自己跟他撕扯起来时间不对，一个是待会就要录制了，再一个自己身体不太舒服，真跟观谨言动起手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让我下去。”蔡熙先开口，公事公办的语气，“演播厅里人还等着我呢。”
观谨言抬眼看蔡熙，冷冷地说，“不行。”
“你又来我这里犯什么病？”蔡熙压抑自己的怒气。
观谨言还是不动。
“你他妈的！”蔡熙脾气上来，伸出脚就去踹他，“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观谨言你行啊，搁我这里几次三番地越界。”
蔡熙踹观谨言，观谨言除了皱眉，几乎没什么表情。
观谨言就着蔡熙踹他的脚，把他的鞋给撸了下来，扔到驾驶位，随即整个人也坐进了车里，门关的严实。
“把鞋给我。”蔡熙横眉怒目。
观谨言把车窗按下来一点，靠着椅背抽烟，忽然就笑开了。他说：“宋玉氓是吧，披着个明星的外衣，混的跟个屎一样的人，你也能背的下去？也不嫌脏。”
“你查我？”蔡熙的声音更冷了。
“没有，他那点破事，圈里面早传遍了。”观谨言夹着烟的手指修长，转头回看过去，“我的东西，谁也别想碰一下。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你敢他碰你一下，宋玉氓就别他妈的想着拍电影拍戏了。”
“你能把他捧红，我就能让他摔的比以前还惨。”
“观谨言，你到底想做什么？”
观谨言不回答他，兀自地说：“宋玉氓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出去跟别人鬼混，睡制片，睡导演。”观谨言冰凉地看了一眼窗边的人，继续道理，“现在他跟男朋友闹别别扭，又回来找你，你倒是来者不惧。”
“那也跟你没有关系！”蔡熙让观谨言气的手抖，不甘示弱地给了观谨言一嘴巴，破口大骂：“你还有脸在这儿叫唤？你给我碰一下子了？还是我他妈的哪里对不起你了？”
“随便睡睡，就随便睡睡。”蔡熙心疼的厉害，探身子去前座把够自己的鞋， “搞得好像我们怎么回事一样，明明一点感情都没有，装你妈比的情圣，瞅着像是吃醋似的，实际心比金刚石都硬！老子最烦别人管我。”
“蔡熙！”观谨言脸色微变，低声说，“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说喜欢我，说想跟我睡觉，我已经同意了，你还要怎么样？”
蔡熙鞋也不够了，回身指着观谨言的鼻子说：“观谨言，你脑子是被门挤了把，我说的睡指的是睡你，还我到底想要怎么样？”
蔡熙把气喘匀了，好半天又一次鼓起勇气不死心地说：“想跟你正经的谈恋爱，你愿意吗？你他妈都说你不愿意了，还叭叭地跟着我干你妈啊！”
观谨言身体滞住了，表情很不自然：“就这样不好吗？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为什么一定谈喜欢不喜欢呢？就好好的不行吗？”
“我…… 我也不会约束你去做什么？”观谨言又不死心地补充道，“只要你不随便跟别的小男孩上床，我都原谅你。”
“原谅我？”蔡熙头抵在车玻璃上，气笑了，“你凭什么原谅我？嗯？观谨言，你以什么身份原谅我？”
观谨言不答话。
蔡熙忍着心痛对观谨言说：“是我活该，给你这个小处男开了荤，现在甩也甩不掉了，你是牛皮糖成精了是吧。”
“熙哥。”观谨言心里忽然也不好受，他喉结滑动，厉声说，“你为什么总是用这样的话作践彼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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