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小刀听的云里雾里，但是他觉得自己得关心一下同事，就小心翼翼地坐在观谨言身边，踌躇地开口。
“熙哥，是个很好的人。”
“我最喜欢熙哥。”
观谨言听戴小刀说他最喜欢熙哥，带着凉意的眼神不错地盯了过来，开口道：“熙哥喜欢男得。”言外之意，就是戴小刀你想都不要想了，性别上就跟蔡熙匹配不上，天天想什么想呢。
这句话弄的戴小刀有些蒙，她作为一个直女对待感情还不如男人细腻。但她看见观谨言那样，就想要安慰他，瞎几把安慰也成。
于是戴小刀决定用自己都不明白的瞎说的大道理启发一下观谨言。戴小刀搔搔鸡窝头：“那个啥，我前几天看了一个电影，叫《闻香识女人》。”
“里面有句台词是这样的：每每走到人生的十字路口，我都知道哪条路是正确的。无一例外，我知道。但我从来不走，因为那太难了。”
“什么意思？”
戴小刀把茶杯端走，老神在在地说：“自己悟吧。”
“你怎么把熙哥丢了，怎么让他伤心了，就怎么找回来呗。”
她就是瞎说，还装的自己特懂，所以在观谨言眼神看过来之前，戴小刀端着茶杯早撒丫子跑了。
观谨言像做解析题一样，在自己脑子里把蔡熙可能不喜欢他做的统统列了一遍，然后抬脚去了26搂。
晚秋的天气已经很冷了，蔡熙开车往宋玉氓的公寓去。脑子里是赶不走的观谨言为了挽留他说出的表白，那感觉挺不好受的，就像是手一直捧着一团冰凉的雪球，等着他融化，那雪球最后也没能成功，反倒是手因为冻僵和寒冷出现了奇异的灼烫。
全是假的。
观谨言只有对着蔡熙才会露出一点脆弱，面对外人的时候，这些情绪便被收的滴水不漏。
他来副台长办公室之前想了很多，零零散散的。
比如观谨言一直知道蔡熙对他生气的导火线是云住把他的工作弄没了。观谨言对这件事情一直避而不谈，他私心里不想让蔡熙做这个工作，只要想到他要跟所有人分享那样的耀眼的蔡熙他就受不了。
本来他是可以忍一会的，他甚至在第一次说不阻止云住以后反悔，要他不放出来。可是再后面，宋玉氓又跟蔡熙纠缠起来，也是借着这份工作的由头，这叫观谨言如何能受的了。
他默许事态的发展，因为观谨言就是不想蔡熙再做这份工作，他也是实习生，蔡熙现在喜欢他，那以后呢，广电里最不缺实习生，每年进进出出，一茬又一茬，观谨言想想就觉得冷极了。
“我来拿蔡熙的离职申请。”观谨言开门见山。他一百个不情愿，但是蔡熙确实因为这件事情难过，他没有觉得自己做的不对，但是做这件事情熙哥能原谅他，那观谨言就去做。
副台长从文件里抬头，问他叫什么名字。
观谨言报了名字，副台长才恍然大悟，这不就是观家的小儿子。这人刚到台里的时候，就有人说过这事，说什么观冲之儿子，能照顾到就照顾一下。
结果俩人第一次见面，观谨言就是问他要蔡熙的辞职申请。
他们谈了许多，观谨言讲话怕是随了自己父亲，让人摸不清意图，也看不见什么情绪。
观谨言对着副台说：“你也不想蔡熙走，我也不想他走，但是事情也确实闹出来了。”
副台长说：“我是留了人的，但是蔡熙执意，我也没有办法。”
观谨言心里一痛，觉得蔡熙算是铁了心要离开。意识到自己深色飘忽，观谨言马上敛了表情，对副台道，“你把他的离职申请给我，人我去劝。”
“蔡熙或许是累了，他休息一点时间也是可以。”
观谨言看着窗外，又回头看副台：“停薪留职吧。等时间到了，他想通再回来上班。”
“申请我帮他做。”
蔡熙来找宋玉氓，刚一下车，脚还没没着地，宋玉氓就扑了过来，抱紧他的腰：“我知道你今天要来，所以一直在这里等着你，等了半个小时了。”
蔡熙把宋玉氓推开了，声音是从来没有的冷淡：“视频在你那？”
“你快点上来，我在家里烧了不少饭，好多都是你爱吃的。”宋玉氓拉着蔡熙往电梯里走，就是不回应蔡熙的问话。
“视频到底怎么回事？”
宋玉氓沉默，看电梯上头的镜子，手无意识地摸轿厢内的把手，还是不讲话。
蔡熙看他是铁了心的没有回应，就跟着他进了门，然后坐在了宋玉氓家的餐厅里。宋玉氓房间很整洁，面积也大，各处空的要命，想来应该是因为工作的缘故需要经常各处飞，所以东西都在衣帽间堆着，其他地方用的少。
宋玉氓穿着一身白色的家居服，脸蛋漂亮的像是一朵盛开的水仙花，再也不是他曾经在家里照顾的那个伤痕累累的宋玉氓了。
他给蔡熙盛了一碗汤，然后递给他：“里面没有葱，知道你不爱吃。”
蔡熙喝了一口，又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宋玉氓挂在嘴角的笑一下子就没了，他把饭扒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吃完饭再说。”
蔡熙不动筷子，就那么盯着他看，宋玉氓忽然放下了碗，声音有些愤慨：“你就一定要这样吗！我没有视频你是不是就不来找我了？”
“把视频给我。”蔡熙说话没什么温度，公事公办的样子。
宋玉氓摇头，像是伤心极了，他说：“要是没了视频，你就不会在我家客厅跟我一起吃饭了。”
蔡熙看着宋玉氓那张漂亮的脸，像是从来不认识他一样了：“宋玉氓，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早就已经结束了。”
蔡熙说的很平静，这段时间他都很平静，那种平静来源于自己不去想，想多了会让人难受，所以他把自己当成一个解决问题的机械，这样只想着处理事情，日子就好过的多。
宋玉氓眨了眨眼睛，眼里就蓄满了泪，随即一把抓着蔡熙搁在桌面上的手，急切地说：“没有结束！还没有结束！你不要说这种话。阿熙，你明明以前那么喜欢我，我们还能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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