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知今日反倒要去找人。
“陛下这么着急找戚公子究竟是什么事？”福玉没刘公公心里那些弯弯绕绕，当下只是好奇顾均反常的命令。
“你以前一直跟着陛下，你不知道？”
“这有什么关系？”
刘公公看着福玉一脸茫然，忍不住伸手敲了一下福玉的头，“你是怎么一直伺候在陛**边的？”
“诶？！”福玉摸了摸被敲得头顶。
“你想想，这戚公子和我们陛下是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哎，戚公子原来是陛下的伴读！”福玉恍然大悟般，自己还伸手敲了敲自己的头。
“行了，别敲了，赶紧找人。”刘公公摇了摇头，往聚了一堆臣子的弓箭台走。
账内。
顾均帐中只剩下他一人，等他扣上护腕的盘扣，一下没了什么事，帐中安静极了。
不知为何坐立不安，在帐中无目的的踱步。
福玉拿来的那把和弓斜斜的架着，顾均盯着弓尾渐渐出了神。
昨日的情景在脑子里开始跑马。
苏式建制，曲廊幽幽，明明应该是足够私密谈天的氛围，可现实两人还是各有防备的在互相揣度。
而且他们之间可谈的话题局促的可怜，前不能谈政论后不能碰私事。
可没想到戚思突然谈到渊北诗论，顾均这会儿回想起来，还十分可惜自己乱提旧事，把马上就看初见的端倪给拉走了。
不过可惜归可惜，戚思这态度倒是让他一下子有点弄不明白了，他本身在野城有经历的空白，再加上手上存疑的护君令，他应该知道顾均对他有的猜疑，再无所顾忌也应该十分小心自己的措辞，不应谈到当局政论，戚思的态度是故意为之的展露还是偶然要打个大的问号。
但无论如何，暗卫最近查到的一些指向雁阁的蛛丝马迹，也让他不敢放松了。
顾均在心里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弓箭台。
兵部备了各式的弓箭，有些世家子弟自带了弓箭不必到弓箭台，有些则是在此挑个顺手的用。
刘公公走过去，根本没看见戚公子的人影，反倒看见了凑在羽箭台前的黄齐黄公子。
黄齐正在等士兵在箭尾的羽上做标记，随意的往侧边看了一眼，正好赶上刘公公的视线。
刘公公小跑了一路，额角已满是汗。
士兵已经标好了每只箭，羽尾用朱砂小小的做了符号，黄齐接过箭篓挂在腰间，朝刘公公的方向走了几步。
“刘公公。”
“黄公子，今日没有带弓来？”黄齐只在腰间挂了箭篓，手中却是空着。
“刘公公又不是不知，我不爱玩弓箭这些，等会去弓台随便领一张混混手就行，倒是，刘公公，你这满头汗的，怎么了？”
“黄公子，你可看到戚公子了？”
“戚思？没有，是陛下找？”
“对的，要是黄公子看到戚公子了，麻烦带一声话。”
“刘公公，戚公子不会骑也不会武的，哪会来春猎。”
刘公公没接上话，看着福玉绕着弓箭台的另一侧走了过来，冲他摇了摇头，他在那侧也没看到戚思。
“黄公子。”福玉朝黄齐行了行礼。
“算了，你俩也别找了，带我去见陛下，我跟陛下说说。”黄齐心中大致知道了情况，取下了腰间才挂上的箭篓，“接着！”扔到羽箭台前的士兵怀里。
最后还是让福玉去找戚公子，刘公公带着黄齐到了帐前。
“陛下，黄大人求见。”刘公公站在门帘前，身后站着黄齐，等着顾均召。
两人还等着，没想到顾均掀起门帘走了出来。
顾均的表情是急切的，但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后，脸色又恢复了无表情。
“人呢？”
“陛下，三围外都找遍了，没见着戚公子，福玉现在进了东林三围。”
“那你还不快去找。”顾均语气里快结出冰渣，激的刘公公行了礼马上小跑着往东林那头去了。
黄齐看着这一幕，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一步，顾均像是没看见这个人，撩开门帘往里进。
还是停了一步，回过头看着黄齐，“你过来干什么？”
“听见你在找戚思。”
“进来。”黄齐跟在身后进了帐，入目就是斜架的那把长弓，他一时觉得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你看到他了？”
“你知道他应该不回来的。”
“他会来的。”顾均的语气里充满了肯定。
“你怎么就知道他会来。”
“会来。”他答应了的。
“好好好，会来、会来，可你就在这等？”黄齐顺着话说，生怕惹了顾均的脾气，他又看了看那把样式奇特的弓，终于想起来是那把和弓。
“恩。”
“行了，这弓都带过来了，进东林？”
“不去。”顾均回绝的很快，一下噎住了黄齐。
“那，干脆你别在这等，找人嘛，出去找，我陪你。”黄齐想的是出了帐门，随便玩两箭，就自然转移了视线。
顾均听进了黄齐的话，点了点头。
但黄齐没想到，顾均是铁了心要在东林找到戚思，此刻他抱着顾均那把和弓，叫苦不得。
顾均沿着上麓山东林上三围的那条官道上慢悠悠的驭着马，但心里却像滚锅一般，各种念头沸腾不已。
突然，他的视线里，远远地出现了一抹白色。
是戚思。
顾均满脑子还是他真的来了，身体早已做出了反应，双腿一夹，缰绳一紧，骑着马朝那抹白色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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