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死的静寂
所有人都已经被吓傻了，其中一个男大学生更是歇斯底里地大吼，口水喷的到处都是。辛野对着阿亚和纪欢招了招手，“你们把人先带出去。”
纪欢绕过女生直奔男学生，一把将人扯起扛在了肩上。男生受到惊吓剧烈挣扎，纪欢面无表情地猛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安静点，带你离开。”
阿亚别无选择，只得一胳膊一个，捞起两个女孩子。两人折腾了两趟，将人都搬进了五菱宏光。六个学生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纪欢想了想，从腰间的挎包里掏出了地瓜干递了过去。
阿亚无语地摇了摇头，打开后备箱拿出了急救箱和水，笑容温和，态度十分亲切，终于让六只小白鼠稍稍冷静了一些。
超市里依旧刀光剑影，拳脚相向。辛野安静围观，眸色愈发深沉。这件事，他既做错了，又做对了。他错的是不该罔顾法律，知法犯法。他对的是路见不平，伸张正义。他的胸口有一团火，他的愤怒无处发泄。同为人类，即便厄运当头，面临种族灭亡之灾，劣根性仍旧作祟，不断自相残杀。但是，他对自己的决定并不后悔，作为黑桃A的队长，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约束自己不要动手，小的们尽管撒欢闹，天大的责任他来扛。
江斗打架一向简单粗暴，大概是兽化人杀习惯了，不自觉地就想斩首，于是头骨与刀光同飞，鲜血共脑浆一色，看的板寸头面如土色，抖如筛糠，大便小便拉了一裤子，一会如偏瘫，一会似癫痫，整个人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江斗。”辛野恰到好处地喊了停，“去车上看看情况，剩下的交给阿生。”
江斗感觉到了谷生异于往常的偏激行为，甩了甩刀上的血，点头乖乖走了出去。
至此屋子里只剩下两个小喽喽。谷生收起了军刀，摆出了格斗的姿势，两个小喽喽早已经失去理智，也忘记了恐惧，大叫着面目狰狞地冲了上来。
谷生轻松躲过袭击，一记扫堂腿撂倒一个小喽喽，紧接着补上一脚，狠狠踏在了胳膊上。
辛野清楚地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谷生冷笑着反问：“爽吗？你们不是喜欢这种？”
小喽喽疼的抱着手臂满地打滚，谷生压根没有罢手的意思，又是重重的一脚，这次断的是大腿骨，“这一下是替那女孩还你们的。”
“疯了！都疯了！啊啊啊啊啊！”另一个喽喽哆哆嗦嗦扔了手里的弹簧刀，屁滚尿流地往外跑，路过辛野身边的时候突然被挡住了。
“她们没跑成，你也一样。”辛野站起身扯住他的衣领，手臂一扬，直接扔给了谷生。
谷生稳稳接住将人推搡到了墙角。“我不会杀你，但是我要你亲眼看着，死亡到底美不美。”
小喽喽拼命往后缩，哭的泪流满面。
谷生一步步走向板寸头，每一步仿佛都是死神在催命，踏在了板寸头的心坎上。板寸头整个人已经瘫了，他看见谷生捞起了自己的右手，清脆的响声传来，他迟疑地转过头，呆呆看着畸形了的手指。
恐惧让痛感变得麻木而迟缓，十几秒后，板寸头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谷生眼中闪着狂热的光，一根又一根，直到十根指头全部掰断。板寸头早已虚脱，全身大汗淋漓，死鱼一般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疼吗？”谷生压低了声音，一点点欺近，“告诉你，你的痛苦比不上那父亲的万分之一，你不配做人，更不配活着！”他抽出了刀，刀尖抵在板寸头的眉间，微微用力，鲜血涌出。
“够了。”辛野走过来按住了他想要下划剥皮的手，“记住你和他们的区别。”
谷生的手顿了顿，随后猛地掐住板寸头的脖颈，“咔嚓”一声，罪行得到了惩罚。
板寸头的脑袋软绵绵耷拉到一边，瞪大双眼，嘴角缓缓溢出鲜血，淌了一脖子。
辛野走到唯一活下来的喽喽面前，“现在，死亡还是艺术吗？”
面色惨白的喽喽拼命摇头，眼神涣散，一会惊恐万分地摇头，一会神经兮兮地傻笑，鼻涕口水流的到处都是。
辛野眼神冰冷地看着喽喽，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好好活着，这些罪孽，你们死了都还不清，只有让你每天活在恐惧当中，生不如死。”说完他起身走向门口，慢慢悠悠，步子十分稳，“这下我可玩大了，保不准要上军事法庭。老子为了你前途都搭进去了，你这心结也该解了。”
谷生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眼眶血红，曾经无能为力的遗憾，怎么可能轻易弥补？
辛野和谷生刚出超市，就远远地看见江斗垂头丧气蹲在车旁，手里拿着木棍一下下捅着脚旁的兽化人尸体，搅得尸体上的烂肉掉的到处都是。
“怎么不进去？”辛野瞥了一眼眼珠暴凸、五官模糊的兽化人，突然庆幸还好秦始皇不在，要不两人又得闹起来。
“他们害怕我。”江斗闷闷不乐扔掉了木棍，“老子杀的是坏人。”
辛野闻言拉开了车门，动静有点大，车里的人都吓了一跳，阿亚和纪欢坐在最前面，六个学生都挤在了后排，因为地方不够，有两个男生甚至坐在了地上。此刻都齐刷刷看着他，眼里的惊恐显而易见。
“你们别怕。”辛野拢了拢领口，总觉得现在袒胸露乳的模样有损军威。“我们是军人，刚才只是执行任务，抱歉吓到你们了。”说完挺直腰背，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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