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总是很黑。
爆炸后的安静总是很静！
仿佛从未移动过半步，陈百万和虞红裙依旧对面而立。
没有什么肢体断裂，鲜血飞溅……只有煞白的小脸；空洞的眼神。
只有沉重的内伤！
只有被绞肉机绞过的沉重内伤！
陈百万手里拎着无精打采的断剑，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就像是一只被霜打过的茄子似的，身形微微有些佝偻，双眼之中黯然失色，仿佛突然间就年老了许多……此时的他即便还是一只野兽，却是一只年老体衰，有气无力的野兽！
被绞肉机绞过之后，他的修为，他的内力，甚至是他的生命，他的活力……正在一点点的消失！
虞红裙同样也是双眼无神……嗯，不单无神，而且还缓缓闭上了双眼！
因为她不想死不瞑目！
陈百万现在是一点点的活力消失；而她全身上下竟然看不到半点的活力！
已然意腐骨枯。
已然油尽灯枯！
她现在能够做到的……只有咬牙站在那里！
宁可站在那里，一直站在那里……站着死！
既然死亡来得如此的躲无可躲，避无可避……那她宁可站着死！
……
许久许久，陈百万终于动了，一步一顿，一瘸一拐地向着通天峰方向蹒跚而去。
没有再看虞红裙一眼！
因为他不会在意任何一具尸体！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但是尸体全都一样！
有趣的灵魂万中无一，无趣的皮囊千篇一律！
乱了！全乱套了！
……
刚才在结界之中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地被绞肉机一顿乱绞，即便他铜浇铁铸的身躯皆是受了非常严重的内伤，更不要说虞红裙那一截儿枯枝了！
摧枯拉朽。
绝无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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