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柯灵隽就那样盯着陈修，面无表情，眼眸依旧寒冷，淡淡地开了口。
陈修一怔，显然是被柯灵隽得眸光骇住了，他顿了顿，躲避了柯灵隽的目光，伸出拳头欲要动手。
“等等。”应尽欢上前握住了陈修已挥起来的拳头，他笑容满面，及时制止。
“不合适吧陈修，在应氏财团的酒会外公然斗殴，讨不到好处的。”
陈修这才注意到是应尽欢，他稍一晃神，随即便做了然状，他讪讪地收了手，紧紧地盯着柯灵隽。
“你们有什么恩怨，我不管，也管不着。不过……”应尽欢话锋一转，搂过柯灵隽的肩膀，笑着看向陈修。
“柯灵隽现在是我的艺人，陈修，有什么恩怨，你可以来找我解决。”
陈修一愣，显然没想到竟还有这种变故，他看向柯灵隽的目光由愤怒变为诧异，最后变为懊恼与不甘。
“你看不起我这样的人，最终还不是走了我的路？！”陈修愤愤地瞪了一眼柯灵隽，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便走了。
柯灵隽没什么反应，也没有对刚才应尽欢的话表达出任何不满，待陈修走后，他才重新戴好了安全帽，启动了摩托车，扬长而去，
应尽欢看着这令人惊艳的少年的背影，实在摸不着头脑。
“那个人，你认识？”回程的路上，沈婵看出了应尽欢得郁闷，轻描淡写地问。
“刚才那个？不认识。”应尽欢笑着答。
“那你说，他是你的艺人。”沈婵皱了皱眉。
“总会是的。不管他是做什么的，有什么背景，我一定让他成为我的艺人。”
沈婵看向应尽欢的侧脸，路灯透过车窗照**来，打在他好看的脸上，令这人在此情此景中显得尤为不真实，美丽的，鲜艳的，明亮的，温暖的，体贴的，绅士的，仿佛都是他应尽欢，但现在，沈婵对他的理解，又多了一个词：坚定的。
“你倒是很有信心。”
“哦？怎么你认识那个人？”应尽欢故作惊讶。
“嗯，有过一面之缘，其实他在圈子里名气不小。副业也是演员，但没演过几部戏，知道他底细的，不太敢惹他，刚才陈修那样对他，估计是不太清楚他真正的底细。”
“底细？”应尽欢来了兴趣，沈婵的话，不妨听一听。
“你竟然不知道吗？柯灵隽和JY娱乐关系很好但又不是签约艺人，他资源很好但不太出现在观众的视线内。有传言说他是被杜朗包养，但我看恐怕不是，某次峰会上，有人看到他跟在季总身边，关系密切。”
突如其来的急刹车，沈婵连忙抓紧安全带也来不及控制住自己前倾的身体。
她有些心虚地看向身旁的应尽欢，方才还坚定明艳的脸上此时布满了阴霾。
应尽欢将悍马开出了跑车的速度，一路风驰电掣，在季似锦的私宅外围绕了一圈甩掉了庄周的人后一路驶向郊区。
城外，依山傍湖，空气清新，有花有草有树木的好地方，只是到了夜晚，这样的景象，再加上没有路人和车辆，多少有些骇人。
这处是应尽欢的老师早年在国内秘密购置的私家别墅。自从回国，他还没有来过，今晚，他突然不想回家，他怕见到季似锦。
别墅中空无一人，但却干净整洁，应尽欢知道，是他那位操心的老师为他安排的。在s市，好歹要有一个自己的家。
应尽欢用力关上车门，一路摔摔打打，上了楼顶。
别墅顶层是露天休息室，应尽欢抱了台笔记本电脑和两瓶酒，上了天台随意一坐。他心中有股莫名的火，发也发不出来，刚才沈婵的话如同一颗炸弹一样，在应尽欢的心内炸成了烟花。
这么久以来，他不是没想过季似锦在外面有包养过别人，再隐秘他也会有所感知，但是他不愿意承认。季似锦这样的男子，谁都配不上，就连他，应尽欢，也配不上。
是不是他对季似锦的占有欲太强了？柏山青说的没错了，他们终究没有明确地确认关系，说不好听点，现阶段，应尽欢与季似锦，只是床伴。冷静了片刻，干了一罐啤酒，应尽欢开始反思。
季似锦像光，白月光的光。曾经是应尽欢生命中仅存的美好希望。而季似锦又像大海，包容，汹涌，应尽欢控制不住他。
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在一起睡了这么久的人，关于薄一笑，关于柯灵隽。而命运，又好巧不巧地让应尽欢逮了个正着。哦对了，还有沈婵，这位美丽清冽的女子，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应尽欢揉了揉眉心，觉得有些头疼，这是，电脑屏幕猛然亮起。
“方便？”
应尽欢一顿，按下了语音电话按钮。
“caesar？”是一个清脆的男音。
“是我。”应尽欢淡淡道。
“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
“今天工作累了。祝昀，你在哪？”
“a国。昨晚你让我查的那个人，我查到了。现在要听吗？”
“讲。”
“沈婵，x大女博士，研究人体科学与认知行为。和庄周是大学同学，毕业后，自己开了一个研究所，受庄周的资助。”
“资助？她没什么背景？”
“有。沈氏明日贸易集团的董事长沈正的长女。”
“沈氏明日？我听说过。”应尽欢皱眉，多少有些诧异，“她是被我妈介绍给季似锦的，不可能没背景。沈氏明日发展的不错，但她为什么开个研究所，却要庄周资助？”
“被控制。一直以来，庄周的所有动作，都是在应家主的指挥下进行的。应氏想要控制沈氏明日易如反掌，凭应以理的手段，你比我清楚。”
应尽欢沉默了许久，他需要消化。
“祝昀，替我查一下柯灵隽。”
那边的男生微怔，“柯灵隽？您今天遇到的那个吗？”
“怎么了？”
“没事，我这就查。不过caesar，你最近一定要小心，你昨天给我发来的信息，肯定是被人监视了，八成是应以理，但是我刚才发现，还有另一个线路信号连通了你的手机，你自己己要注意。”
“我知道了。”应尽欢咬了咬牙，“除了应以理还能有谁。以后我用邮件和你联系。先不说了。”
“早些休息。”
挂断电话，应尽欢安静地躺在天台上看着天空，有一个名字，一个人，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盘旋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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