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听自家师父说过,当初追杀安禄山的时候,要没有弥勒教在背后捣乱,他谢三郎杀一个区区幽州偏将,绝对不可能这么费劲,弄到最后,竟然还弄了个功败垂成!
所以,谢三郎从成立谍报司之初,就已然下令,收集情报,不仅仅针对安禄山,还要针对整个弥勒教。
高明虽然没有加入谍报司,但是他长期跟随在谢直的身边,也相当于身在“淮南朝廷中枢”了,自然对淮南谍报司有些了解,据他所知,在淮南谍报司内部的谍报评价体系之中,有关弥勒教的消息,都是最高等级,属于收到消息必须第一时间上报,第一时间处理,第一时间应对的最高级别。
现在听了小义这么一说,高明就理解了。
既然是涉及到了弥勒教,那么惊动了“淮南笑面神”也就一点不新鲜了。
而且,高明知道小义这一趟来长安,光是从扬州,就带来了四五十人,再加上谍报司在长安城的驻守人员,在整个淮南谍报司来说,堪称数得上来的“大行动”了。
由此可见,弥勒教那边要不就是来的人也不少,要不然就是来了身份非常重要的人物,他们来长安,想必也是一个“大行动”。
怪不得小义在“愿赌服输”之后,还不想说具体的情况,原来是涉及到了弥勒教,还有可能是“大行动”对“大行动”,事不密,易失,小义执掌谍报司多年,怎么还会不知道这个道理,这要不是被高明逼急了,他可能一个字都不会说出来。
也幸亏是小义哥有办法,隐晦地一提,极力误导邢縡、任老道往安禄山的那个方向去想,而又在这种“烟雾弹”之中,直接告诉了高明前因后果。
想到这里,高明还有点挺不好意思的,你看这事闹得……
得了,啥也别说了,第二局吧。
只要邢縡和任老道,让他们糊涂这吧,这种事,不知道比知道,安全。
第二局开始。
“一。”高明。
“二。”小义。
“三。”邢縡。
任老道上前,一三,二三,三三……扒拉了半天,余三。
邢縡赢了。
邢縡一看,不由得心花怒放。
他也是看出来了,高明这次来,是冲着小义来的,至于他自己,纯属误伤。
不过,误伤也他娘受不了啊!
自己被逼上了赌桌,手下邢四丢了一支胳膊,更不用高明大闹邢家赌场,不知道落在多少赌徒的眼里,这要是被他们出门一宣扬,自己这家赌场还能不能继续干下去,这都是个问题呢!
最关键的,人家高明高御史,一口咬定了邢家赌场出老千,非要让邢縡补上五十七条人命,要不然的话,就要治他一个包庇朝廷案犯的罪名。
这才是最要命的!
邢縡之所以上了赌桌,就是要想办法和高明达成和解,要不然的话,他上哪淘换五十七个大活人替灞水帮顶账玩啊?
现在一见自己赢了,哪里还有不高兴的道理。
他也看出来了,别看是一个如同儿戏一般的赌局,高明也好,小义也好,对这种形式,都有着一种别人难以理解的重视,仿佛这种方式,有一种庄严的意味在里面,让小义和高明,都不得不郑重其事。
具体什么原因,邢縡管不着,他只要知道,高明拿这种赌局的“愿赌服输”当回事就行,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和高明达成和解。
不过呢,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具体操作起来,也比较麻烦。
主要是因为,这种赌局的赌注,是问题,而不是实际的事情。
这一句邢縡虽然赢了,但是如何发问,却也是个挠头的事儿。
比如,邢縡问高明,高御史,今天这件事咱怎么处理啊?
高明回答,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嘛,五十七条人命……巴拉巴拉……
又或者,邢縡问高明,高御史,咱们能不能化干戈为玉帛?
高明回答,不行。
这他么不就扯淡了吗!?
所以,邢縡大喜之后又开始挠头,这问题还真得处理好了,要不然的话,很容易白白浪费了这个得之不易的机会!
却不想,就在邢縡挠头的时候,高明突然说话了。
“等等,这一局,分明是余一,分明是我胜了,合该我提问才是!”
邢縡一听就不干了,闹呢!?刚才还说我邢家赌场出老千,你还有脸不干,现在明明是余三,你楞说你赢了,这不是明摆着要耍赖吗?就你还要意思说我们出老千,耍赖比出老千还不如,起码出老千还有点技术含量呢!?你呐!?
就在邢縡刚刚要翻脸的时候,高明嘿嘿一笑,伸手,在棋盘上放下一物,跟棋盘上一三、二三的旗子相比,还真是孤零零的,余一。
这种明摆着耍赖皮的方式,愣是堵得邢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他看到这东西,实在是无言以对。
什么东西?
骰子,两半,灌铅的。
这分明是邢四出老千所用的骰子,一共三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家高明收入袖中。
邢縡看着这骰子,一时之间还真有点没反应过来,看了看骰子,又看了看高明,发现他好暇似整地坐在那里,乐呵呵地看着自己,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就等着自己认可了。
高明怎么这么有底气?
邢縡突然福临心至。
是了!
不管高明是不是国朝的监察御史,也不管他是不是堂堂的淮南大少爷,他之所以能够把自己逼到眼前的这种地步,不就是因为邢四出老千被抓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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