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胖子跟他大眼瞪小眼。
两人:“……!”
“你是谁!?”两人同时道。
“你先说!”邹胖子抢先一步。
“啊?这个吗?”那个年轻人长的白白净净,像是个城里人,左耳朵上还落着一个非主流的坠子,花里胡哨的。
“我说我是来旅游的,你信不?”
邹胖子问:“就是那伙跟着非法导游来这找刺激的……”差点把智障吐出来!
“他们说要找刺激,我是被动过来的。”年轻人说话声懒懒散散,“大叔,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遇见了我们队伍里的人?”
“叫什么大叔,喊胖爷!”
“哦,胖爷。”
“套什么近乎,还不报上名来!”
“哦,大家都叫我疯子。”
“小风?”老怪走了过来,“还真是你啊,你哥肯放你出来?”
“邹叔好。”疯子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很有礼貌的跟长辈打招呼,动作很全,就是一股没精神气的劲儿。
邹胖子悄悄问,“你家里的?”
“我内侄。”老怪揉着疯子的头,疯子安静的仿佛头上没有那只撸毛的手一样。更像是懒的搭理这位姑父。
邹胖子一脸明白的点头,一句拉的老长且上下起伏的“哦”让老怪瞥他一眼,然后敲了他一爪子。
“不就是嫂子家的嘛,整我干啥?”邹胖子表示有点小脾气了。
“那个谁!禾东!”邹胖子招呼道,“快过来,见见你队友了!”
还有其他人活着?
疯子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发型,淡定的走了过来,他从下到上打量着禾东,发现这人……他不认识。
“你也是我们那队伍里的?”他问。
禾东皱眉,“你谁啊?”
得了,互相都不认识。
邹胖子震惊了,“不是,你们……这里来了几伙人啊?”
“哟,这里还有藏着个孩子!”老怪从门侧抓获一只四眼。
“没事,那我同学。”疯子还在盯着禾东,眼底藏着审视,头也不回道。
这个叫禾东的人,他总觉得有股子莫名的熟悉感,他记忆力不咋行,能让他感到熟悉的一定是这几天见过面的。
他们见过吗?
疯子越来越怀疑他了。
老怪问:“你们从哪过来的?”
“上面的横梁都是通的,来来去去,不知怎么就来这里了。”
这倒是没想到,都忘记猎户喜欢扒树的习惯了,难怪有那么多梁柱,老怪心里想着,面色不显,甚至十分压人。
他语气严肃道,“这里可不是大篓子,怪物多的能把你吃了,记着,别乱跑乱摸。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叔你放心,我又不是你家那位。”疯子掏个耳朵,“我没那么重的好奇心。”
“现在,我只想快点回去,洗个澡,睡个觉,然后起来上个坟。”
大马虽然死的渣渣都不剩,但好歹要立一个衣冠冢。不然凭他这记忆,过不了多久就忘了。
到时还有谁能记着他?
“这一行,水太深,我一点都不想掺和。”
老怪笑,“你小子倒是拎的比谁都清。”
“来来来老怪,又是壁画!这可是你的看家本领!”邹胖子在门后面勘察,“这一路安静的都让胖爷感到不适应了。”
老怪道,“瞧见没,这就是个天生吃这行饭的人,到处都不安分。”
“瞧你的去,管我干嘛?”
黑暗中,四眼和禾东有意无意的靠近,在其他没眼睛的地方,交换着信息。
他与你交换的时候已经死了,怀疑那家人已经进入到这里,但我没有任何发现。你呢?
也没有。
那你掩护我。
适当暴露一些,引起他们的怀疑。
……
良久,禾东不知道答应了什么,阳光明媚的脸上,与之不相符的,是袖口里捏着一双颤抖的手。
“这里的壁画,记录了九丰一族的历史,他们的由来,他们的死亡。”
老怪看着结尾的一幅壁画,一只巨大的怪物,它似狼又像狗,长着人眼口鼻。它倒在河流里,流的血把所有的河水全部染红了,就像一张密布的网铺在大地上,看着恐怖。
正因为他看懂了,才有些沉默。
“说说看,都画了啥?”
老怪收拾心情,“这上面说,九丰族非常尊崇自然里的一切事物,甚至为了不惊扰到某种异兽的栖息,他们会全族搬迁。也不会靠近那里捕猎。”
“卧槽,这思想境界,绝了!”邹胖子赞赞有声。
“也因此,他们获得了许多奇兽的认可,给予庇佑。”
“其中一种兽,就是这图上长人脸的这只。它很喜欢和九丰族来往。”
老怪返回走,来到其中一幅图前停下。上面画着一个九丰族人,在溪水里捡到一块八角宝玉。
“有一天,他们无意得到了这块八角宝玉,认为这是此地山神的馈赠。将它供奉起来视为山神的化身,并将它的模样,刻在祭坛上作为图腾。”
“怕自己保护不好,便交给了那只人面兽,让它代为守护。”
老怪接下来走到一幅九丰族被屠杀的壁画上,上面画的内容非常丰富,包括敌人的模样,他们身边的狼,他们是怎么对待九丰族的,怎么残忍去折磨的细节,九丰族人的表情,都画了出来。
壁画的底下,一些不起眼的九丰族人偷偷溜走,藏在了祭祀用的密室里,不敢出来。
禾东过来,看见这副场景问:“这是战争?”
老怪道:“是屠杀,看见这些人衣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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