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理继续说:
“我遇到她的时候,她是替公司去中东做偷古董买卖的!你们这一屋子贼!”
小银子几乎瘫坐在地上。
她不明白,这个天使一样的好人,怎么变成了专门论断小人物的傲慢者,还是他一直是这样的呢?
团长打破了尴尬,他瞥了一眼但以理,问小银子:
“小姐,你真的不知道、王丽小姐把她的指环放在哪里了吗?”
“她没有你们要的、什么所罗门的指环。”
小银子惊恐的回答说。
“想好后再回答我。”团长几乎蹲下问小银子。
ABC保罗从后面一下挽住小银子的手肘,并往里斡,让她疼得撕心裂肺,嗷嗷的喊叫起来。
“想好了吗?”
保罗对ABC摆摆手,保罗松开了小银子的胳膊。
“她--她真的没有。”小银子疼的哭泣说。
她话音刚落,保罗又抓住了小银子的另一只手。
“嗷---嗷---嗷”
中老年男人走到、踢到一边的收纳包前,看了看,又拍拍地上横七竖八的两口箱子,然后走到小银子的跟前,跪在地上,把小银子的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如果你能告诉我,我可以让你负责领事馆的所有保险;如果你还是说不知道,那么-----”
“可---可是她真的没有那种东西啊?”
小银子哆哆嗦嗦的说,她也很想找个物件出来、打发走这些人,可是她心里很明白的知道王丽、没有什么所谓的所罗门戒指。
阿明从后面攥住小银子的脖子。
“你真想好了吗?要是你告诉我们,你这一辈子都不用挤在这样的地方了,会有你自己的房子----”
准将柔声细语。
小银子吓坏了,眼泪不停地往嘴。
她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说,或者就是自己在地上的、最后一个晚上了。
她一刹那糊涂了,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来一直的努力,是不是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林牧师,赵姑娘,吴姐妹,苦瓜脸姐妹他们的脸,都浮现在自己的眼前,以往各种蹭吃蹭喝,还有公司里的上线保险经纪,同事还有客户的各种脸,都幻影一样的浮现在眼前。
她的眼泪像决堤的水,怎么也止不住。
父母的脸也出现了,她不知道是心里的种种不甘心,还是ABC按住自己的手肘太疼,才让这些泪水这么肆意流淌的。
“你能告诉我们指环在哪里吗?”中老年男人再次问。
“------”小银子不啃气了。
好一会,她抬起泪眼看着审问的人:“王丽没有你们要的东西啊。”
中老年人有些惊讶。
阿明要掰断小银子的脖子,她唯有哀嚎,向鄙夷她的但以理求救:
“弟兄,我们真的没有你们要的东西呀,没有啊。你认识王丽很久了的---”。
曾经像阳光一样的但以理,走到门口,并不回头。
阿明的力气聚到了手上。
就在小银子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团长从后面拽住了阿明:
“准将,我们不是来杀人的。”
“----”中老年男人正是王丽在飞机上遇到的准将,他把地上的小银子扶到沙发上,让她坐下。
“好了,小姐,我很抱歉,你受了惊吓。”
小银子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他们说你是个历史专业的博士,是吗?”准将问她。
小银子点点头,不敢去看任何一个人。
“你知道,那些善于转圜的人,在历史上都活的很好。现在就有个例子。”准将望向但以理的后背,“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们的吗?”
“我---我们----没有---没有---您要的东西,我说的都是实话。”
小银子止不住自己的眼泪,她一心想当个八面玲珑的聪明人,可是到头来,就这生死存亡的关键,她仍然不能把栽赃害人性命的话说出口。
“你们怎么看?”
“-----”但以理对着门,依旧不说一个字。
阿明摸摸下巴,看看已经被眼泪浸得皱巴巴的小银子,不知道自己还能做点什么、让她招供。
ABC保罗瞅瞅小银子:“她真是嘴硬!要不要我再----”,然后他看了一眼团长,不说话了。
团长看着准将:“我相信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末了,准将看进小银子的眼睛里,叹了口气:
“我还是个年轻人的时候,听之前的长官说,40年底末的时候、曾经在中国,审过你这样的知识分子。真是冥顽不灵。”
说完,他拍拍膝盖,站起来:“好了,我们至少知道一件事:要么王丽真是个心机深的人,要么就是真的没有指环。也或者她自己也不知道。”
他看了一眼ABC,保罗立即挤开但以理,打开大门,让准将出去了。
然后但以理, ABC保罗和阿明都出了门口。
团长用手捋了捋小银子的两只胳膊和脖子,确定她没有受伤,又把之前倒给自己、没有喝的、咖啡端到她脸前,帮她喝了几口水。
“我也很抱歉,谢谢您今晚招待我们。”
团长说完,就跟上大队离开了王丽家。
“您是个好人。”
但以理轻声赞美团长,团长却没有反应。
等但以理离开他们,准将问团长:“你似乎非常讨厌我们的学者朋友。”
“没有,准将。”团长黑着脸。
“那是---?”
“我只是讨厌伪君子。”
说着,团长就给多恩少校拨电话,却听见一片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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