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给我闭嘴!这儿没你说话的份!”陶郁一甩手推开了她,“反正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今天大家都在,我不吐不快!在座的几位,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们,你,程一朵,老是阴魂不散,他们说我像你,我就努力活成了你,结果被讽刺,被挖苦,长得像你我招谁惹谁了?!你,姚晓凡,为了你我学习学习不要了,自尊自尊不要了,我就问你,如果没感情,最开始对我那么好干嘛,天南海北陪着我出差的干嘛?!至于你,钱美丽,我无话可说,你发给姚晓凡的信息我都见过,他回你那些情意绵绵的句子,都正躺在我怀里!你们跟我一样,都是贱货!”
陶郁越说越激动,眼睛里有愤怒,也有泪光。
“够了!”林潇衡冷冷打断她。
“让我把话说完!”陶郁拍了拍桌子,“不然我真的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事请来。”
“你想做什么,自便。”林潇衡的眼神冰冷地扫过姚晓凡和钱美丽,拉着程一朵直接离开了包厢。
走廊里传来他温柔的声音,老地方好不好,再来一杯红豆双皮奶……飘荡在寂静的空间里,四面八方地散开。
“还喝吗?”钱美丽忿忿打开了余下的酒,场面一度很混乱。
和这种混乱交织的是源源不断的酒精。
笑声,哭声,呵斥声,求饶声,似乎宣告了爱情的集体落幕。
钱美丽眼睛红红的,看姚晓凡始终保持沉默。庞大的期待被冲到房顶,又落到眼前狼狈不堪的对白里,顺着一杯又一杯白色的液体下肚,听到了尘封往事濒临破碎的声音。
如果说人生就是潮汐一般跌跌宕宕,那么小的烦恼只是洋流中微不足道的沙粒,以为只要时间行走得够快,总能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越是急于证明自己,越是想要抓牢什么,才发现一切已经不可挽回地发生了。结果就是,陶郁砸烂桌上的餐具,发泄一般地吼,吼她和姚晓凡的初识,相爱和绝情,最后带着一滴未被风干的泪,恨恨地离开了。
面对着一片狼藉和始终沉默的姚晓凡,钱美丽抱住自己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担心的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最糟糕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个这样的女人会突然闯进生活,踩着她最后一层自尊,诉说曾经被姚晓凡怎样温柔地爱过。
她咬紧下嘴唇,忍住一万个想问为什么的念头,将无名指上的戒指转回原位。
姚晓凡迷茫地看着她,蹙着眉头问,“婚礼还……”
“照常进行。”很用力地在心脏重重一击,把所有的痛苦全部吞了下去。
往事回不了头,她只能向前看。
姚晓凡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单薄的目光。
服务员把砸碎的盘子收拾好,怯怯地问,“还吃吗?”
“吃!所有的菜重新上一份!全部!”钱美丽压抑着颤抖打开提包,掏出化妆镜看了两眼,除了晕掉的眼线,不算狼狈。随后她仰着头对姚晓凡使劲笑了笑,声音嘶哑地说“饿了吧,先吃饭。”
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委曲求全,姚晓凡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将她搂进怀里,怅然地说,“没事了,都过去了,美丽。”
他在亲口宣布,这一场战役,她赢了。
见过爱情本来的面目就会知道,把心里的炸弹拆掉,忿忿不平拆掉,委屈拆掉,黑白分明拆掉,就能得到一个男人的怜爱,至少是敬重。他会因为这些怜爱和敬重离不开,这些对钱美丽来说,已经够了。
艰难地吃完这顿饭离开启大,透过车窗好像看到程一朵和林潇衡手拉着手正在太阳底下散步,两个人有说有笑,亲密无间。在刚才剧烈的冲突里,林潇衡什么也没理会,直接将程一朵从难听的谩骂里拉离,这难道不是她一直期望姚晓凡做的吗?
阳光那么刺眼,全身名牌的自己却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看着车前镜里的女人,尽管妆容精致,却怎么也绽放不出程一朵那样灿烂的笑容了。
等红灯的间隙,姚晓凡默默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张银行卡,“这是我的工资和绩效奖金,密码是我生日,以后咱们家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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