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对峙许久,看热闹的人也察觉出不对,宓岑暮方才迟迟而来,板着个脸,亲自将人迎了进去。
宓楼望长长舒了口气,自觉已经安全摆脱了三妹妹的玉砖警告。
蔺晏之此次带来的物件儿更多,惹得百姓们纷纷觉得这门亲事定是要定下来了,许多女子都很是羡慕宓三姑娘能够嫁到上京去了。
众人口中的羡慕对象的爹娘可是一脸喜色都无,自家女儿说考虑考虑后就再没说旁的,那神态意思虽说犹豫,可也说明了她对蔺晏之的确是有欢喜之意的。
这下萧琼玉对蔺晏之可真真是哪儿都看不顺眼了,其实不谈他的身份,她还算是满意,只是现如今她一个妇道人家都清楚上京情况复杂,更何况镇北王府对这个世子的态度也很令人难以言喻。
从九年前起,镇北王就对外言道世子‘病重’,养在府里,但这一病重竟然就重了快十年,期间也不知有多少人怀疑,有怀疑世子没病的,也有怀疑世子死了的。但镇北王一口咬死他儿子缠绵病榻,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这态度就很微妙,让宓岑暮和萧琼玉不得不多想。越想越替女儿担心的萧琼玉恨不得赶紧把女儿嫁出去。
可她舍不得枉顾女儿的心意,她若是过得不快乐,她这个当娘的更是难受。
于是萧琼玉看着蔺晏之就一肚子火,真想回到过去把这两孩子分开,分得远远的。
“名单那里,我已跟萧大人说好了,药药不必进宫入选。但也希望两位记得一年之约。”蔺晏之神色淡淡,眉眼间却俱是认真。
大冷的天,萧琼玉却拿着扇子晃了几下,“药药还未说愿不愿意,她不说清楚,我们也不好答应。”
“让我与她说吧。”
“不行!”萧琼玉立马接话,态度坚决,“水思,你去,再问问姑娘的意思。”
水思讷讷应声,快步出去了。
她到月兮阁时,微雨就迎了上来,“来寻姑娘吗?在后园呢。”
“我瞧瞧去,夫人让我带了话问。”
两人到了后园,就见稚宁坐在摇椅上,望着满园的花花草草发呆。
“姑娘,夫人让我来问问您,蔺公子的‘一年之约’,您应不应?”
水思在原地等了许久后,才听到她浅浅说:“应下吧。”
她心一跳,暗叹夫人要难过了,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忙不迭去回复了。
轻云和微雨面面相觑,听着她与大公子的对话,还以为姑娘要放弃了呢,怎的是愿意等一年的意思。
稚宁托腮看着园子里被打理保护很好的娇花,低喃,“我就,赌一次,总归一年还是赌得起......哎,轻云!”
“在,姑娘?”轻云精神一震。
稚宁一拍椅把,“去,再去跟他们说一嗓子,说是我这一年里移心他人,这约就罢了!”
“咳,是,奴婢这就去。”
正堂内,蔺晏之在听水思说药药应下后,吊着好些时日的心才放下,从心底滋生出万千欢喜来,但他一向情绪不表于面,只紧紧握着拳,薄唇也略略扬起。
但他还未高兴几时,轻云进来说得一句话又仿佛给他泼了盆冷水,瞬时使他面色阴沉下来,光是想到那个可能,他就有种现在就把小姑娘带走的冲动。
萧琼玉情不自禁咳嗽一声,暗觉女儿考虑周全,“药药说的,你可答应?”
“她说的,我怎会不应。”蔺晏之无奈一叹,心中纵然再不愿,还是应下了。
此事了解,算是双方都暂时放下一块心病,但又不约而同的又加了块心病。萧琼玉是担心一年后情势当真缓和,药药心愿仍旧,蔺晏之则是心神都被一年里小姑娘很有可能变心的可能性占据了。
光是想着,他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低气压,是真的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守在稚宁身边。
回了郡守府,如今江南盐运使被刺杀一案尘埃落定,不少逃窜的贼人也被捉拿归案,太子与二皇子的随行之人便已经开始稍稍收拾起行礼了。
他刚转过院子,迎面是一道窈窕身影,见到他柔柔行礼。
“大人。”
蔺晏之看着面前的女子皱眉,“你功过相抵,为何还在府里?”
行礼的桥烟身姿一僵,再抬起头来面露苦涩,“奴家家破人亡后流落风尘几年,如今已无处可去。如今,如今只希望能跟随在大人身边,就做一个伺候您的丫鬟就心满意足了!”
“本官已经拒了。”前几日就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过此事,他自是毫不犹豫拒绝了。
桥烟哀泣,“奴家是清倌,大人也嫌弃奴家不干净吗?可奴家真的已无处可去了。”
“不,”蔺晏之不耐蹙眉,“道观尼姑庵你都可去。”说罢,他绕过她径自离开。
被一席话震在原地的桥烟不可置信地望着蔺晏之的背影,扶着假山才险险没歪倒。
他竟然,让她出家?让她长伴青灯古佛?她已经将姿态放低到尘埃里了,只希求做他的丫鬟都不成,果然是冷心冷情。
桥烟自嘲一笑,许是只有宓家的三姑娘,才能让他露出些许真性情吧。
入了房室,蔺晏之喝了一壶冷茶,仍旧心中燥郁。他点了点桌面,唤来啸影吩咐道:“明晚守着此处,我出去一趟。”
“是,若是秦大人来寻主子呢?”秦羡钰约摸实在无聊得紧,有事没事都要过来转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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