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稚姝的害喜来的突然又充满惊吓,她接连几日胃不舒服,没甚食欲,且总是嗜睡干呕,然她日日闷在宫里,又不似着凉,月倚在入宫前是受过嬷嬷教导的,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也不知该不该去请太医。
又一日清晨,宓稚姝抚着胸口干呕了一会儿,因为未进食只吐了些酸水,当月倚将朝食端上来后,分明只是较为素淡的肉糜粥,她还是闻之变色,又干呕了一会儿。
这下月倚是真的心慌了,她默默算了算上次皇上来的日子,又仔细看着主子单薄的身形,是真的拿不准主意了。
“主子,您这样有好几日了,要不要传太医来瞧瞧?”月倚小心翼翼地问。
宓稚姝哪里会不觉得自个儿身子不对劲,皇上临幸她已是三个月前的事儿了,然她上个月还来了月信,小腹也仍旧平平坦坦的,在此之前都没甚异常,又怎会有孕?
她心烦意燥的揉了揉抽痛的额角,挥手道:“不必,我定是着凉了。”
“......是。”
宓稚姝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不知怎的,午后突然来了太医院的人,说是听一个宫婢说她身子不适,过来探脉的。
“谁多嘴去说了?”如今昭绣宫的宫婢还不足五人,能进内殿伺候的唯有月倚。
后者在她问话后就慌忙跪在地上,“并非奴婢所说,奴婢也不知太医院是如何得知的!”
“算了,”宓稚姝咬牙,猜到其余四人后面也不知是哪个宫派来的,忽觉疲惫,“让他进来吧。”
来的太医把脉了许久,方才犹犹豫豫道:“美人的脉象,似是喜脉又似是不像,许是月份浅把不准。”
“蒋太医慎言,”宓稚姝冷了面,“不过是有些着凉而已,太医莫要说笑了。”
蒋太医干干一笑,“许是臣医术不精,那臣先告退了。”
“月倚,送送蒋太医。”
尽管蒋太医并没拿准话,但逐渐有流言传出来,只是这流言说的与宓稚姝想象中的不同,说的是她有了身孕,且已经三月余了。
登时满宫里对她的态度就变了。宓稚姝看着素来没甚来往的其他妃嫔又到她宫里不说,就连礼品也是不连断地送,她怔怔的看着那些人虚伪至极的表情,终究还是没澄清。
她在宫里受尽忽视和冷眼,唯有这个时候,她才觉得自己是存在的。
“月倚,今儿宫外可有什么事儿?”
送礼来往的人多了,她们的手头也宽裕许多,打探消息的门路也多了。
月倚讷讷不敢说,伺候宓稚姝那么久,她已然深刻意识到了主子是看不惯三姑娘过得好的性子,可是,她晨起打探的消息,却是镇北王世子今儿向宓府下聘了。
十二月过了一半,天气越发萧冷,街道上的人也少了些许,但毕竟是大兴朝国都,每日瞧着人仍旧是挤挤攘攘的。
不过这日的街上大多数人不约而同的朝一个方向涌去,若是离得近了,便能听见他们之间的言语。
“听说镇北王世子今儿向江南宓家下聘啦?”
“哎哟你这消息可真够详细的,你咋知道这么清楚?”
先前说话的人瞥了他一眼,“我有个亲戚在蔺府当差,我可是好不容易打听到的,听说那珍宝装了好些箱笼呢!还有那对雁,啧啧,大冬天的,猎雁可不容易。”
“你知道的真不少,还有啥你说说呗。”
“我说的再多,那还不如眼见为实,走走咱们也去看看热闹去。”
有看热闹的人群,就有心碎的闺秀,秦羡钰坐在酒楼靠着窗还不到小半个时辰,就看见好些个捧着心目露哀伤的少女了。
秦羡钰摇摇头,蔺府里先不说护卫,就连小厮都是孤儿,哪来的亲戚。他摸了摸下巴,对身后的护卫说:“瞧瞧,有个美人儿伤心地晕了呢。”
“......公子,不然咱们也去凑凑表公子的热闹?”护卫无奈。
“那可不成,现在还不到本公子暴露的时候。”他慢悠悠晃了晃纸扇,被冷得一哆嗦。
宓府,稚宁被拘在后院,听着前头的热闹,记得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直把轻云和微雨看晕了。
“姑娘,您莫急,老爷和夫人一定会同意的。”微雨揉揉眼睛说。
稚宁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昨儿刚到的两个婢女,皱了皱秀气的眉,“爹爹不会为难他吗?”
“呃,这也难说吧,毕竟老爷跟夫人都舍不得您嘛,不过您与蔺公子是互相欢喜,他们自然不会太为难的。”轻云想到老爷提到蔺公子就满脸肃容的模样,勉勉强强安慰她。
稚宁还是想去前面瞧瞧,她既担心晏之哥哥被为难,又舍不得爹娘难过,总之怎样都为难,这样她就更想去前面瞧瞧了。
“不成,我偷偷看一眼,就一眼,”她坐立不安,还是决定去看看,只是外面还有两个婢女守着门,“轻云,你帮我看着点儿,我从后面出去。”
轻云惊道:“您又要□□,那可不行,若是摔着可怎么办?”
“不会的,旁边有棵树,我踩着过去就是了。”稚宁浑不在意的挥挥手,已经提着裙摆朝后墙小跑而去了。
□□与她而言是个再熟悉不过的事儿了,她在微雨担忧的眼神中将宽大的裙摆系起来,动作干脆利落的翻过墙。
隐在暗处的弦影在她开始系裙摆起就挪开了眼神,很是欲言又止,他很想跟三姑娘说一声,他可以帮忙的,悄无声息就能到前院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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